李愔听了李恪的话,先是一愣,接着才打趣道:“莫不是阿兄也相中了漕运的买卖不成?”
要晓得李恪和李愔乃远亲兄弟,他们的身上流着的不止是隋唐两朝的帝王血脉,更是陇西李氏与弘农杨氏这两家当时顶级世家门阀的血脉,尊极一时,与河运上的那些下苦人仿佛本就是云泥之别,天然也该敬而远之。
淮南富庶,甲于天下,而扬州富庶,又甲冠东南,至于全部扬州最为热烈繁华的彩丝巷,便更是如此了。
李愔贵为亲王,此番南下又是宣旨而来,自有朝廷官船一起护送。
李恪并未直接答复李愔的话,而是问道:“你自长安南下但是走的水路。”
李愔对李恪问道:“那阿兄本日带我来此是为何事?”
李恪道:“不错,为兄确切是看上了漕运这块买卖。”
现在的天下事世家门阀的天下,真正能影响国运走向,乃至对储位之争产生巨高文用的也是那些世家门阀,没有会把淮南这些方才鼓起二十余年,位卑名低的漕帮人看在眼中,更不屑拉拢。
李恪道:“本日为兄来此便是与此有关。”
时价晚间,李恪站在胭脂湖的花船之上,抬眼往东望去,在湖边的竹林掩映之下,模糊可见的还是全部彩丝巷所建最高的烟雨楼。
李恪又问道:“那你南下乘的是甚么船?”
然李恪摇了点头却道:“我为兄非是府中短钱,为兄收漕运乃是另有他用。只是漕运之重,绝非只言片语便可言明。你待会儿进了船后,尽管依为兄之言行事便是。”
烟雨楼背后的店主就是萧月仙,自打李恪被掳以后,这烟雨楼便被官府查封,而后经李恪允准,又转卖于了一家绸缎贩子,在这寸土寸金的彩丝巷又给开了起来。
李愔听着李恪的话,眼中却暴露了一丝幽怨之色,仿佛受了委曲的小媳妇普通。
平常士人尚且如此,又何况天潢贵胄的李恪呢?
因已入夜,彩丝巷中已是灯火透明的一片,映照在胭脂湖中,和湖底鲜红的胭脂凹凸相映,五彩斑斓的一片,而在这斑斓的灯火下,最叫人谛视标仍旧是那座烟雨楼。
李愔回道:“漕运的民船一起上倒是见了很多,特别是在淮南几处泊岸的船埠,处所漕运上的各色船只更是多的好像云集。”
男人仿佛老是如许,哪怕是再沉着的政客,当他看一个女子总与旁人有些分歧的时候,也不免会失了分寸。
李恪转头看着眼面庞尚显青涩的李愔,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你真当为兄是带你出来消遣欢愉来了,你尚且幼年,如果叫阿娘晓得我带你来了青楼,我恐怕少不得一顿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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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彩丝巷,扬州安乐窝。
李愔对李恪道:“小弟听得坊间传闻,阿兄少年时便是长安欢场上的熟行,青楼中的名客,平康坊得阿兄恩遇的清倌人不知多少,怎的到了小弟这边便变了模样。”
彩丝巷位处扬州城东,巷后有一方三里见宽的小湖,名作胭脂湖,盖是以处毗邻彩丝巷,湖中所弃胭脂水粉甚多,每到晚间,轻风拂面,便能嗅得满鼻胭脂香味,故而得名。
“阿兄可贵带小弟出来消遣,怎的只顾在船外赏景,不入船内。”李恪正扶栏立于船外,看着不远处的彩丝巷,仿佛有些入迷,李愔已经走了出来,对李恪道。
李愔回道:“天然是朝廷所遣派的官船。”
夺储不止是件吃力的事情,更是件费钱的事情,打通高低,拉拢各方,蓄养幕僚,都是笔不小的开支,李恪封地虽广,犒赏虽多,为众皇子之首,但这般大地阵仗也不免有囊中羞怯的时候,李愔只当李恪府中完善了银钱,故而才想着做起这漕运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