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拿来本王看看。”李恪的脸上暴露一丝猎奇,从长孙冲的手中接过了手札。
长孙冲闻言,点了点头,并未立即回话。这信中虽未明说,但长孙冲也很清楚,这么大的事情,身为兵部尚书的长孙无忌不成能不知情,此事背后,恐怕也少不了长孙无忌的身影。
长孙冲出自长孙氏,本就是世家后辈,其父长孙无忌是建国功臣之首,他便是权贵后辈,再加上长孙家又是后族,他更是外戚,已是天下鲜有的高贵,但就是高贵至斯,他也不是全无忧心之事。
北伐之事是李恪所主,如果就此作罢,李恪不但没了建功立业的机遇,乃至还会就此被束缚于河东,无甚作为,此事以后丧失最重的天然就是李恪了,而长孙无忌和李恪的干系如何自不必说,只要能叫李恪亏损,困守河东,长孙无忌想必是不会惜力的。
长孙冲看着李恪递过来的手札,一下子有些犹疑,李世民写于李恪的手札,他虽是代李恪掌管秘密文书之人,也不便随便看了去。更何况,他还是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家和楚王府在朝中但是势不两立的仇家。
长孙冲乃长孙皇后的外甥,早在贞观七年便同长乐公主李丽质定下了婚约,但却一向未能结婚,此中的原因既因长乐年幼,也因长孙冲此前虽很有贤名,但却无甚功劳在身,想娶李世民的嫡长公主,还差了些。
眼下诸事还算顺利,李恪天然也有如许的闲情逸致,可跟着一封手札自长安送来,李恪的好兴趣便瞬息间烟消云散了。
河东,太原,并州多数督府。
长孙冲对李恪问道:“北伐之事已是箭在弦上,怎的陛下俄然动了和亲的心机?”
李恪看着长孙冲的模样,对长孙冲问道:“子敬也不肯看着看着两国和亲吗?”
“诺。”长孙冲得令,这才自李恪的手中接过了手札。
李恪乃皇子,极得李世民宠嬖,李恪虽在太原,但和李世民也常有手札来往,只不过李世民写于李恪的普通都是嘘寒问暖的家书,如果公事,多数会着省台草拟,可本日听着长孙冲的意义,李世民竟是亲身写信来问了。
在多数督府,长孙冲也算是李恪的靠近之人,不止是李恪,全部并州多数督府,乃至是长孙冲本身,都为北伐之事破钞了太多的心血,而现在却因储争而岌岌可危。
“多数督,长安传来的动静。”多数督府内院书房中,李恪手中正拿着李靖赠送他的兵法在看,多数督府录事参军事长孙冲手中拿着一封信,快步走了出去。
边线无事,李恪这个并州多数督除了平常需求措置的军务,别无他事,天然也就渐渐地闲了下来。
长孙冲一时候不知该如何开口,顿了半晌后,才可惜道:“多数督在河东布局已久,眼下漠北内哄,东西内哄,多数督之策已初见其效,可现在却突生此事,实在叫人始料未及。”
如果以往,如果长孙冲未曾到过边州,长孙冲也许不会有这几分绝望,但自打去岁此时,长孙作为李恪属臣,跟着李恪一同到了河东后,看着北疆的金戈铁马,大漠国土,长孙冲的表情早已在悄悄间变了。
“怎会如此?”李恪手中拿着李世民的手札,讶然道。
长孙冲接过手札,也只是简朴地看了几眼,眼中便也尽是讶色。
李恪看着长孙冲的神采,听着长孙冲的话,李恪晓得,长孙冲所言当是真相。
李恪翻开手中的手札,开初神采如常,可当李恪看了只几眼后,神采便一下子丢脸了下来。
本来长孙冲交于李恪的手书中写的不是别的,恰是关于朝媾和亲之事,李恪固然不在朝中,但李恪身为并州多数督,主河东边事,事如有变故,李世民天然也会问李恪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