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看着长孙冲的模样,对长孙冲问道:“子敬也不肯看着看着两国和亲吗?”
边线无事,李恪这个并州多数督除了平常需求措置的军务,别无他事,天然也就渐渐地闲了下来。
“多数督,长安传来的动静。”多数督府内院书房中,李恪手中正拿着李靖赠送他的兵法在看,多数督府录事参军事长孙冲手中拿着一封信,快步走了出去。
本来长孙冲交于李恪的手书中写的不是别的,恰是关于朝媾和亲之事,李恪固然不在朝中,但李恪身为并州多数督,主河东边事,事如有变故,李世民天然也会问李恪的意义。
“何事?”李恪当即放下了手中的《六军镜》,对长孙冲问道。
李恪也看出了长孙冲的顾忌,因而道:“无妨,信中所书乃是国务,并忘我密,看之无妨。”
长孙冲苦笑了一声道:“臣也是多数督府中人,为北伐之事也费了很多心力,天然也不肯看着北伐就此功亏一篑,并且臣本还想着在北地熬上几载,在北伐之战中建得功业,以此回京迎娶长乐,现在看来,怕是难了。”
当长孙冲得知和亲的动静时,长孙冲的心中可惜,焦心,乃至另有几分对太子身为储君,却拿家国大事作为争储筹马的绝望和不满。
长孙冲乃长孙皇后的外甥,早在贞观七年便同长乐公主李丽质定下了婚约,但却一向未能结婚,此中的原因既因长乐年幼,也因长孙冲此前虽很有贤名,但却无甚功劳在身,想娶李世民的嫡长公主,还差了些。
李恪对长孙冲道:“看父皇信中所提,多数是太子的建议了。”
李恪看着长孙冲的神采,听着长孙冲的话,李恪晓得,长孙冲所言当是真相。
李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长孙冲脸上的苦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无妨,和亲之事不过初议,尚不决论,本王何尝没有转圜的机遇。”
长孙冲出自长孙氏,本就是世家后辈,其父长孙无忌是建国功臣之首,他便是权贵后辈,再加上长孙家又是后族,他更是外戚,已是天下鲜有的高贵,但就是高贵至斯,他也不是全无忧心之事。
自打今春以后,薛延陀东西开战,漠北便更加地热烈了,反倒是漠南和河东一代渐渐地冷僻了下来,固然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但明眼人都晓得,大唐和薛延陀的仗,一时半刻还打不起来。
李恪读书,特别是读兵法的时候,平常不喜有人打搅,长孙冲跟从李恪摆布已经有些日子了,这一点长孙冲也是清楚的,可长孙冲明知李恪在读书,还是半晌都等不及地闯了出去,必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