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感慨道:“六载了,日子过得真快,现在想来,我初到金山时的场景竟仿佛还在面前。”
“大将军可在,李恪奉父皇之命前来拜访。”李恪走到大帐的门外,对帐内道。
两年内,颉利每天浑浑噩噩,以酒度日,本来还算结实的身子被敏捷地拖垮,特别是自打入了今夏以来,颉利已然肥胖很多,依太医之言,以颉利如此的情状,可否熬过今岁都是题目。
七年前,如果颉利在渭水之畔挥兵南下,现在沦为阶下之囚的是否便是他李世民了呢?
对于颉利能够的模样李恪实在已有推断,可当李恪真的亲眼看到颉利时,还是被颉利的模样惊住了。
颉利看着李恪,开口回道:“阿云已知我抱病,想必此时正在南下的路上,未几日便该到长安了。”
李恪一时候也不知该如何安抚颉利,只是道:“大将军身在长安,如果平常起居有甚么需求的,尽管命人奉告于我,我定当设法安排。”
当年意气风发的草原雄鹰,被折去双翼,缚来长安不过两载,颉利的窜改竟已判若两人。
李恪听着颉利的话,心中一阵凄然,颉利本身不欲求生,谁又能救得了他?
“大将军怎地肥胖至此?”李恪方一看到颉利第一眼,便讶然问道。
李恪奉李世民之命,刚出皇宫,便直奔崇仁坊,颉利的右卫大将军府而来。
李恪问道:“大将军来长安两载,其间可曾收到阿云的动静?”
李恪听着颉利的话,脑海中也不由一阵恍忽,不知不觉,据他初至突厥已过六载,而他回到长安也已经两年了。
颉利生于草原,住惯了草原上的大帐,在颉利所居的内院,本来建好的屋子都被拆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顶极大的帐篷,与四周非常不搭,奇特地很。
大将军亦或是可汗,对于颉利的称呼,李恪也是细心考虑以后的,毕竟身在长安,还当以大唐所册封的官职相称,故李恪称之大将军。
阿史那云不露面,李恪自也无从获得她的动静。
李恪提及初到金山之事,天然也是想起了那日的场景,想起了那日的事,那日的人。
肥胖到深陷的眼窝,蜡黄的面色,已经斑白了的鬓发,另有肮脏的髯毛,毫无朝气地躺在胡床之上,除了这副模样,李恪不管如何都没法把面前的这个白叟同当年在北地叱咤风云的颉利可汗联络在一处。
李恪安抚道:“大将军放心,我大唐良医无数,只要大将军放宽了心,细心遵医用药,必有病愈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