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的反应也落入了萧美娘的眼中,知弟莫若姐,萧美娘看了萧瑀的模样也猜到了萧瑀的心机。
萧美娘笑道:“你若不信,可敢同我赌上一局,不出两日,楚王府必有动静。”
萧美娘回道:“依我看楚王恐怕早就晓得本日殿中之局,有所筹办了,你所看到的,不过是楚王故作出来的虚像罢了。”
萧瑀说着,又端起了手中的茶碗,仰脖一饮而尽,仿佛已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萧美娘见状,亲身上前自家奴手中接过了拜帖,缓缓地打了开来,一行十余字便落入了萧美娘和萧瑀的眼中。
萧瑀回道:“本日朝会之上,陛下当廷下旨,欲命楚王就藩扬州,世镇淮南,我本觉得楚王志在储君之位,必会调停不答,对付畴昔,可没想到楚王竟是一口应了来,实在叫我讶异地很。”
李恪行事一贯大胆,最与旁人分歧,李恪做出甚么事情来叫萧瑀讶异,萧美娘反倒不感觉奇特。
萧美娘问道:“楚王神采如何?”
只是萧美娘曾为前隋皇后,几经沉浮,识人阅事之多更在萧瑀之上,萧美娘的一双慧眼又怎会识错人。
本日大殿之上的动静,萧瑀都看在眼中,自发比萧美娘要看很多的多,更是自发胜券在握,听了萧美娘的话,顿时也来了兴趣。
也仿佛恰是为了印证此事,不必再等上两日,乃至萧瑀的一壶茶都还未饮完,门外守门的家仆竟俄然走了出去,手中拿着一封拜帖对萧瑀道:“阿郎容禀,现府外正有一少年乘马车而来,自称是萧夫人旧识,命奴将拜帖奉上。”
萧美娘笑了出来,不解地问道:“时文(萧瑀字)何出此言?”
入夜,长安城,野蛮坊,宋国公府。
萧瑀回道:“楚王出宫时神采如常,与太子更是谈笑风生,竟仿佛未有此事普通。”
“千真万确。”萧瑀回道。
“哦?竟有此事?”
听了萧瑀的话,萧美娘脸上的奇色更加地重了,萧美娘问道:“那你快些说来,究竟是何人?”
凡是萧美娘听到了李恪的名字,她的脑海中便会闪现起那张奸刁却也让她倍感亲热的脸。
李恪是只小狐狸,更是头幼虎,这是萧美娘早在突厥时便已经认定了的事情,和所谓的奸佞廉洁四个字实在挂不中计,萧瑀也不是胡涂之辈,怎地会如许说。
萧瑀道:“实在看走了眼的不止是我,另有阿姊。”
萧美娘想了想,对萧瑀道:“我听守规有言,迩来你新得了一方古砚,视之如珍宝,我们便赌它,我若胜了,你便将这方古砚输于我。”
“阿姊,我这一辈子阅人无数,自夸很有几分识人之能,可没想到这一次竟完整看走了眼。”碳炉上的茶壶水已经“咕噜咕噜”地烧了起来,萧瑀亲身上前提起茶壶,为面前坐着的萧美娘倒上了一杯,轻声感慨道。
萧美娘看着萧瑀的模样,也轻声笑了出来,姐弟之间作赌,图的不过是个乐子,胜负不过其次,不管谁输谁赢,谁都不会在乎这个成果,他们在乎的不过是李恪的意向罢了。
萧瑀端起手边的茶碗,就着滚烫的茶水悄悄地啜了一口,对萧美娘道:“阿姊可还记得阿谁将你从突厥带回的少年?”
“你说的但是楚王?”萧美娘问道。
萧瑀接着问道:“阿姊的意义是本日朝中之事已在楚王预感当中?”
萧瑀道:“我便与阿姊赌了,只是不知阿姊要赌些甚么?”
萧美娘闻言,在心中思考了半晌,而后脸上先是暴露了一丝笑意,接着便是了然之色。
萧瑀道:“楚王少而分歧,我一贯觉得楚王乃幼年野心之辈,可本日朝后才知,本来竟是我看错了他,楚王竟也是奸佞廉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