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此事？”
入了深冬，日头更加地短了，夜色黑的更快，宋国公萧瑀和其姐萧美娘也早早地用了晚餐，正煮了茶，点了烛火靠窗闲谈。
入夜，长安城，野蛮坊，宋国公府。
萧瑀回道：“本日朝会之上，陛下当廷下旨，欲命楚王就藩扬州，世镇淮南，我本觉得楚王志在储君之位，必会调停不答，对付畴昔，可没想到楚王竟是一口应了来，实在叫我讶异地很。”
萧美娘闻言，在心中思考了半晌，而后脸上先是暴露了一丝笑意，接着便是了然之色。
萧瑀点了点头回道：“不错，恰是这位楚王殿下。”
只是萧美娘曾为前隋皇后，几经沉浮，识人阅事之多更在萧瑀之上，萧美娘的一双慧眼又怎会识错人。
萧瑀笑道：“我道是甚么，摆布不过一方古砚，阿姊如果喜好尽管拿去便是，还赌甚么。”
萧美娘想了想，对萧瑀道：“我听守规有言，迩来你新得了一方古砚，视之如珍宝，我们便赌它，我若胜了，你便将这方古砚输于我。”
萧美娘却摇了点头笑道：“我虽极好墨、砚之类，喜好的东西，自是要本身亲手赢来才最为风趣，不过你也放心，我也不沾你的便宜，前些日子楚王特地命人将他自扬州淘来几锭韦诞墨送于了我，你如果胜了，我便将这些韦诞墨转赠于你。”
萧瑀说着，又端起了手中的茶碗，仰脖一饮而尽，仿佛已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千真万确。”萧瑀回道。
萧美娘闻言，笑着问道：“阿弟何出此言，但是楚王又做了甚么惊世骇俗之事？”
萧瑀道：“实在看走了眼的不止是我，另有阿姊。”
萧美娘看着萧瑀的模样，也轻声笑了出来，姐弟之间作赌，图的不过是个乐子，胜负不过其次，不管谁输谁赢，谁都不会在乎这个成果，他们在乎的不过是李恪的意向罢了。
和萧瑀想比，萧美娘对李恪的体味要多上太多了，当初李恪身处突厥，如群狼伺虎，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可李恪摆布制衡，不但在突厥安然地活了下来，乃至几近凭着一己之力，将全部突厥搞地天翻地覆，立下了北伐头功，如许的事情，是一个朴重之辈做得出来的吗？
萧美娘见状，亲身上前自家奴手中接过了拜帖，缓缓地打了开来，一行十余字便落入了萧美娘和萧瑀的眼中。
凡是萧美娘听到了李恪的名字，她的脑海中便会闪现起那张奸刁却也让她倍感亲热的脸。
“阿姊，我这一辈子阅人无数，自夸很有几分识人之能，可没想到这一次竟完整看走了眼。”碳炉上的茶壶水已经“咕噜咕噜”地烧了起来，萧瑀亲身上前提起茶壶，为面前坐着的萧美娘倒上了一杯，轻声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