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阿史那思摩想到这个字眼，心中都感觉奇特地很。
李恪笑了笑道：“汉书篇幅本就不长，寸字寸金，既已有苏武珠玉在前，恐也不会记录定远侯牧羊之事，不过汉书上定远侯虽未有牧羊之言，但他在西域待了三十年，想必也是精于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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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儿听了李恪的抵赖，想了想，过了半晌才道：“班定远呢，班定远便不是。”
不过李恪却又分歧于平常的俘虏，他是大唐的皇子，却又杀不得，留着他另有更大的感化，颉利干脆眼不见为净，将李恪、苏定方、王玄策等数人丢到了阴山北麓的草场，命人严加把守。
草原雪灾、粮草被劫、丧失碛北、薛延陀背叛、朔方兵败、突利降唐，连续串的打击如此麋集地袭来，颉利的心早已不如昔日那般锋利。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覆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丹儿一边挥手帮李恪赶着羊群，一边对李恪道：“正理，哪有殿下说的这些正理。这人间除了殿下少年出使，旁人都是士大夫出身，哪有长于牧羊的。”
丹儿本是与李恪一句打趣，但丹儿却没想到李恪竟然会这么说，使臣的吵嘴哪有跟牧羊的本领挂中计的。
昔年横行漠北，傲视天下的颉利可汗，何曾与旁人谈判过，可跟着现在突厥势微，大唐强大，颉利竟写了如许一封手札。颉利欲以李恪为筹马，用以与大唐互换突利。
但当这一次，李恪在此来到阴山时，时候便到了最好的仲春，而李恪竟真的过上了牧马放羊的日子。
向来也是，在无情的草原之上，能过五旬者已是高龄，细心算来，颉利已经是走在人生的后半程了。
丹儿跟着李恪读过汉书，晓得些两汉使节的名字，想了想便想到了班超。
而颉利这封信的目标便是为了怒斥突厥，与大唐谈判，要大唐交还突利，押回汗庭定罪。
阴山脚下，水草丰美，李恪迎着劈面拂来的轻风，手持短鞭，赶着羊群往小湖边走去。
被颉利放逐至此之前，颉利只给了李恪这些小羊羔，李恪一应华服、粮食都被颉利收了个洁净，李恪说的话倒也不算是打趣，而是真逼真切的究竟。
现在的颉利，已经不复十年前初继汗位的那般英姿英发的模样，近年来连遭波折的他更像是一头年老的雄鹰，虽击蓝天之心犹在，但经常也觉力有不逮，仿佛没有了当初的那般精力。
丹儿的嘴巴那里是李恪的敌手，丹儿被李恪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话，班超牧没牧过羊，这谁能说得准？
“看不出来，殿下倒还是个牧羊的妙手。”丹儿见李恪把羊群赶地有模有样，对李恪打趣道。
李恪看着丹儿一本端庄的模样，顿时来了乐子，李恪掰着指头对丹儿道：“不信你便想想看，苏武、张骞，哪个不是牧羊的妙手？”
李恪闻言，笑道：“那是天然，你也且想想，自古以来，哪有前去草原的使臣是不善牧羊的。”
“你亲身走一趟，把这封信送出去吧。”颉利把手中的信密封，交到了阿史那思摩的手中，轻声叹道。
阴山，李恪北上草原之时曾经路过于此，不过当时恰是入冬的时候，满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算有草，也是枯红色的枯草，未曾找到这首民谣中的意境。
贞观二年仲春，李恪还在阴山牧羊，突厥南北两面的危急已经越焦炙迫，而此时的颉利却俄然像是变了一小我普通。
李恪一边持鞭赶着羊群，一边嘴巴上上轻声地唤着，有条不紊地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