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思虑了半晌,道:“若以熙宁为号,所谓熙宁者:时纯熙矣,万邦咸宁,取朝政腐败,天下承平之意。而若以弘治为号,所谓弘治者,含弘光大,天下大治,取弘文扬德,而国得治之意。若单看来,弘治二字更和陛下现下之意。”
而后终贞观一朝,都未曾再修则天门,因而“制造颇穷奢丽,前代都邑莫之比焉”的则天门也就成了面前的这幅破败模样。
李恪心疼国力、民力,让本身的内库承担了大部分的开支,但封禅所需不是一笔小数量,再加上本来之前御驾西征一战中李恪的各种补助,就算是李恪有着东南盐政和漕运兜底的内库,一时候也有些吃紧了。
祭天封禅之事是盛举,所耗资费天然也非同普通,不管是垒石筑坛,还是建祠修道,亦或是随扈仪仗并百官的破钞,都是庞大的。
内库吃紧,耗用不敷,本来工期是不免有些耽搁的,不过就在李恪摆布难堪,已经做好工期耽搁的心机筹办的时候,便有突厥、薛延陀、吐谷浑并西域诸国等很多使节在得知李恪封禅之意后奉君主之命进京,奉上银钱,另有出人着力的,助李恪度过了这一关。
李恪笑着回道:“自我即位以来,国中便战事不竭,细心数来,我即位也不过七载,却已经两发国战,虽都是以我大唐大胜告终,但确切也伤及民力,疲敝百姓了。我有现在好战行动,纵是说一句穷兵黩武也不为过,如果我再修奢糜的则天门,岂不是砸了本身的招牌,又与外祖父何意?”
李恪摇了点头道:“岑师说的是,却也不满是。我不修则天门,确是有效仿父皇之意,但也并非竟是如此。”
关于主礼官人选,岑文本推举的那人确切比岑文本本身更加合适,岑文本推举的不是旁人,恰是长孙冲生父长孙无忌。
本来依朝廷之意,是要调今岁河北、淮南和河南三地税赋用以封禅之用,但李恪却以此举是他一人之愿为故,由本身的内库出资为主,辅以国库所出,用以封禅。
王玄策摆了摆手道:“陛下严峻了,以陛下本日之功劳,开疆拓土之功已可比汉武,纵非古之第一,可足可彪炳史册,又何来恶名一说。只不过...”
李恪道:“有父皇珠玉在前,我身为人子,继位天子,纵不能比肩父皇,或者赛过一筹,起码将来也不能在青史之上留下恶名吧。”
岑文本不假思考地回道:“因为则天门是当年先皇所焚,是为断奢糜之心,立简朴之志,陛下效先皇遗德,惜爱民力,故而未曾重修则天门。”
“我继位七载,其间几番有人上奏于我:洛阳乃东都之重,请我重修则天门,但我却一向未准,岑师可知此中的原因?”则天门下,李恪和岑文本两人相对而立,李恪昂首看着面前破败的则天门,对岑文本问道。
李恪回道:“熙宁与弘治,不知岑师觉得哪个更善?”
封禅是大事,要促进此事不易,但是当此事由李恪提及,王玄策首倡,岑文本力主实施后,那此事就算是完整板上钉钉了。
“哈哈哈...”
李恪接着道:“再过几日就是泰山封禅之日,我欲在封禅当日布此动静,并改龙朔年号,岑师觉得如何?”
岑文本当即道:“陛下所言甚善,臣以觉得合法如此。”
论资格和声望,毫无疑问,长孙无忌都充足,并且另有更加首要的一点,那就是李恪是以两代帝王之名封禅的,长孙无忌是先皇近臣,被李世民亲准的凌烟阁第一功臣,恰是代表李世民的最好人选。
岑文本猎奇地问道:“不知陛下所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