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取官道东行,一起之上无数百姓立足围观,有站着远看的,另有跟着步队一起跟看的,更有甚者,另有很多百姓伏地膜拜,口中高呼天子和文汤天子名号,口称万岁的。
这一次的泰山封禅有些分歧于以往,用的是大唐两代帝王之名,不止是现位天子李恪,另有已故天赋子,文汤天子李世民,以是这一次的封禅显得格外昌大,远赛过立国以来的每一次。
李恪看着岑文本手中的纸轴,猎奇地问道:“哦?不知是何人的文章竟能入岑师的眼?”
李恪驻跸于洛阳,待到谷旦将至,遂自洛阳东往,随李恪一起往东的除了满朝文武外,另有并突厥、于阗、波斯、天竺国等百余国国君和使节,一起之上浩浩大荡,数万人之多。
李恪多么聪明,一听岑文本的话,李恪就回过了味来,缓缓伸开了手中的纸轴,看了起来,口中轻声念叨:“臣闻元天列象,紫宫通北极之尊;大帝凝图,宏猷畅东巡之礼...倘允微诚,许陪大礼,则梦琼馀息,玩仙闾以相欢;就木残魂,游岱宗而载跃。”
现在的万岁之说还不是帝王独占,常见于官方道贺,但只看着气象,也足可见百姓之热忱,足可见李世民在洛阳一代的声望了。
岑文本看着李恪面带笑意,俄然想起了一事,从袖中取出了一轴卷纸,对李恪道:“陛下封禅泰山乃是国中乱世,举国欢娱,昨日臣偶得一篇文章,是为陛下封禅泰山而做,觉着遣词用句极好,堪为佳作,本日便转手便给陛下。”
李恪不解地问道:“岑师是宰辅之首,要想救骆宾王,该当不难吧,这朝堂之上莫非另有叫岑师都犯难,要搬朕出来的人吗?”
“竟是高阳?”岑文本之言一出,李恪就明白岑文本的难处了。
岑文本顺着李恪的话道:“陛下说的是,只不过这马宾王和骆宾王虽只一字之差,只姓氏多了个‘各’字,便就是大家各命,天壤之别了。”
“想不到父皇已驾鹤七载,在洛阳官方竟另有如此高的声望。”李恪看着官道两旁的百姓,对岑文本道。
李恪问道:“骆宾王现在那边?”
岑文本道:“这骆宾王虽有文采,但也率性直言,获咎了不该获咎的人,不日便将被发配西域,这骆宾王是文臣,身子骨本就弱,这一去西域,天然是凶多吉少了。”
岑文本身为帝师,惜才举才本就是在道理当中,他这么做李恪不奇特,但李恪奇特的是骆宾王究竟获咎了谁,竟然叫岑文本都如此谨慎。
李恪扬了扬手中的纸轴,笑道:“岑师这不是在给朕献文,这是在向朕讨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