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话听着是在说马,实则是借马言人,恐怕思战的不止是定北,另有李恪吧。
可如果李世民对此反应过激,则申明李世民对薛延陀动了杀心,薛延陀便可在尚未铸成大错之前,先称曲解,而后令人向李世民请罪,薛延陀雄师退出诺真水,图谋后事。
李恪想了想,回道:“儿臣觉得,不管大肆北伐于否,抢先打了再说,当务之急是先行遣一良将统兵北上,解了定襄城之围,如果定襄城落入敌手,恐怕多肇事端。”
李恪想了想,似是打趣地回道:“秋高马肥,恰是战时,定北本就是北马,想必是思战了。”
李世民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儿所言甚是,定襄城乃阴山要塞,如若失守,确是费事,我儿可有统甲士选?”
拉弱打强,本就是大唐一贯的伎俩,当初突厥昌隆,凌霸北境,大唐便是拉拢着铁勒,南北夹攻突厥,可跟着突厥败北,颉利身故,薛延陀秉承了突厥大半故乡,大唐最大的北境之患已经成了薛延陀,到了此时,大唐还能如以往那般容得下薛延陀吗?
“哈哈哈...”
李世民坐在上首,看着殿下骚动的群臣,仿佛身处菜市,心中恰是一阵烦乱,而就在此时,李恪缓缓地从大殿的角门处溜了出去,站在了人群当中。
李恪不知李世民为何会俄然点了本身,但还是赶紧出列道:“禀父皇的话,方才在儿臣进宫的路上,定北不知怎的,俄然撂了蹶子,儿臣费了好些工夫将才又降好,故而迟了些,还望父皇恕罪。”
而主先战而后逼降的,便是因大唐西北战事正酣,关中粮草吃紧,不宜两线为战。
太极宫,两仪殿。
定襄城是大唐北线的最后一道樊篱,也是昔年大唐和突厥比武的最前端,漂亮设围了定襄城,便划一是在向大唐宣战,李世民不起火才是怪事。
他们说的自也有事理,所谓全军未动,粮草先行。西北战事不决,吐谷浑未降,如果此时雄师北上同薛延陀决斗,纵是大唐的将士对付地过来,国库的粮草也吃不消。
李恪幼年,而眼下殿中的群臣又大多是十余年前便跟随李世民的天策府旧臣,也算是看着李恪长大的,并且李恪在朝中人脉颇广,这些人又大多同李恪熟谙,故而李世民之言方落,殿中的众臣便轰笑了出来。
不过说来也是,自打贞观四年,唐军北伐大胜,大唐军威日盛,天下无匹,朝内又是名帅辈出,良将如云,北方诸族摄于唐威,在北线向来都是大唐去打人,何曾被人围于城下?
夷男所思倒也算是进退有据,但夷男却千万没有算到漂亮设的野心和傲慢,夷男命漂亮设出兵诺真水摸索唐军,可漂亮设倒好,竟然直接挥师南下,先占诺真水,再超出了白道川,竟围上了定襄城。过了定襄城,再往南百里,可就直接兵逼大唐了。
只不过唐人好战尚武,不管文武俱是如此,殿中所辩论的不是对漂亮设南侵的战与和,而是直接出兵北上决斗,灭了薛延陀,还是出兵先破漂亮设之兵,而后逼降薛延陀。
当李恪晓得薛延陀南侵,兵围定襄城时,李恪的心中没有涓滴的害怕和震惊,相反地,李恪的内心更多的是一种镇静和冲动,等了这么久,薛延陀毕竟还是坐不住了。
李恪拱手拜道:“当初拉拢薛延陀乃是儿臣之意,此番薛延陀复叛,儿臣难辞其咎,儿臣愿统兵北上,解定襄城之危,将功赎过,还望父皇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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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来也是,李世民为防备薛延陀,安宁北境,把阿史那思摩的二十万突厥部众自河套调去了漠南,薛延陀和突厥本就是夙敌,现在旧敌临墙,薛延陀天然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