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道:“殿下如果喜好,末将年后北归再多命人送些来京,殿下尽管存在府中,想喝了便取来喝。”
回了府后李恪更是直接命令闭了府门,除了那些朝中故交,余者一概称疾不见,回绝入府,不管官职凹凸。
杨氏闻言,也是稍稍深思了半晌,脸上便暴露了一丝笑意,杨氏对武媚娘道:“明日你且不急着去见楚王,先随娘入宫一趟。”
“阿娘说的是。”大姐武顺和三妹武清听得阿娘的话,齐齐应了一声。
如此一来,与李承乾截然相反,李恪的名誉反倒跟着岑文本拜相而陡升,欲弃太子而拜入楚王门墙的朝臣大有人在,楚王李恪与李世民嫡次子魏王李泰便成了朝中呼声最高的两位皇子。
储君之位不比其他,如果廷议朝政,自是群臣议定而夺,但东宫归属事关严峻,既是国事也是家事,绝非那些骑墙观风之辈能够置喙。
苏定方本为刘黑闼旧部,败军以后后归于李唐,而后得秦叔宝保举,为李恪亲随,随李恪北上为质,一去四载,磨难存亡,身上早就打上了洗都洗不去的楚王府烙印,是李恪在军中的最大助力,岂是军中的那些麾下将领可比。
秦怀道的话中带着几分抱怨,明显也是对李恪出去的过分低调有些不解。
武媚娘虽是国公之女,但此前也从未入过皇宫,武媚娘不解地问道:“阿娘要儿入宫何为?”
杨氏问道:“你要去见楚王?”
杨氏听了武顺的话,因而扭头看了看武媚娘,只见武媚娘一脸娇羞,脸颊粉红,哪还不知是何事?
长孙家欲谋李恪外镇,以解此危局,然谁曾想到竟被李恪借巧力破解,李恪不但未伤分毫,反倒是李恪的业师岑文本借势坐上了中书侍郎的位置,权知中书费事,掌中书省大权。
李恪官拜扬州多数督,兼右骁卫大将军,治军数载,麾下将领不在少数,但那些却与苏定方都没法比拟。
庐州行刺一事本就是李恪一手策划,最后得益的反倒是魏王,李恪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秦怀道怎能不急。
军人彟虽为国公,荆州都督,但却为太上皇亲信,不比侯君集、张公瑾这些久随李世民交战疆场的老将,故而行事也一贯低调惯了,他合府进京,也未多加浪费,只带了些许侍从便简行北上了。
长安城,十里外,灞桥驿。
已是岁末,当李恪几番较量,得保满身而退后,李恪便收敛羽翼,在府中冬眠,与此同时,连赶了几日路的荆州都督军人彟一行也终究行抵长安。
苏定方听了李恪的话,神采一正,当即道:“殿下说的那里话,若非殿下知遇之恩,苏定方恐怕现在还只是府军一小卒,哪来的本日。这大唐高低,谁不知我苏定方出自楚王府,本就是殿下门下,末将甘为殿下效死,任他们说去便是。”
武媚娘接着问道:“阿娘在宫中另有同宗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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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恪笑了笑,却道:“摆布几根墙头草罢了,本王要之何用?朝中大局,乃至储位决计,何时轮获得这些顺风使舵之辈说了算了。”
杨氏回道:“贵妃娘娘与娘同出弘农杨氏,怎的不是同宗族人?”
杨氏不解地问道:“这天寒地冻的,你出门何为?”
军人彟带着武家兄弟正在世人之前策马而行,而主母杨氏则带着三女乘马车在后。
自打庐州遇刺以后,太子名誉大跌,朝中多有臣子转而向楚王李恪和魏王李泰示好,这本是拉拢朝臣的大好机会,可李恪却在这个时候挑选闭门不出,任由李泰的魏王党强大,风头正劲,而李恪却对府外的局势不闻不问,由得李泰坐大,这与李恪以往风格大不不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