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担忧地问道:“漂亮设并西突厥麾下部众不在少数,如果他们乘机大行动进,一旦寻得良机,于大唐而言一定是功德。”
“但请多数督叮咛。”世人闻言,也知李恪之意,齐声应道。
李恪指着这张舆图,浚稽山与郁督军山间交代之处,一处标绘了卢山之名的处所,对帐中世人道:“本王欲自东取郁督军山,则必过卢山,卢山乃郁督军山前最后一道樊篱,又据地险,薛延陀人必在此设重兵设防,众将可有破敌良策?”
自打唐军夜渡达布河,破了浚稽山大营后,浚稽山已为唐军统统,乃至在唐军伏杀拔灼以后,唐军在浚稽山西北也没有了半分的威胁。
李恪看着李绩,问道:“副帅但是有何贰言?”
司徒康所言也是个别例,既然卢山难取,便可直奔郁督军山汗庭,只消取了郁督军山,擒了夷男可汗,到时卢山守军便成了孤军,天然不成气候,举手可定。
司徒康所言,倒也有他的事理,也正如李世民暗里同李恪聊起的那般,李世民曾同李恪谈及河东诸将,给李绩的评价便是“用兵慎重,不至大败,亦难大胜”。
司徒康听着李绩的话,看着李恪仿佛也非常赞成的模样,心中有些急了。
李绩道:“漂亮设曾背薛延陀,实乃野心之辈,来日为了郁督军山,何尝没有再背我大唐的能够,此事不成粗心。”
李恪道:“不错,本王大肆北伐,薛延陀金山防卫必将松弛,这便是漂亮设和西突厥破薛延陀金山防地的时候,只要漂亮设和西突厥破了金山防地,薛延陀汗庭必将震惊,到时便是本王奇袭的机遇。”
李绩乃是老帅,用兵多年,行军不失慎重,司徒康所言虽可避眼下之难,但却埋下了祸端,李绩天然不会允准,而李绩所言,倒也恰是李恪所担忧的,孤军深切,自置于险地,绝非兵家所为。
李恪问道:“副帅是担忧本王引狼入室吧?”
浚稽山同卢山间是一片平阔的草场,一马平地,薛延陀毫不会在此处草场高山驻兵。
司徒康明知李绩声望深重,但事关本身出息,也还是出口争道:“副帅所言恕末将不敢认同,凡两军交兵,哪有十拿九稳的,当年药师公北伐,若非用险,又岂会有恶阳岭之胜,大败突厥呢。”
司徒康所言确也是个别例,只是司徒康之言才落,副帅李绩便站了出来,李绩反对道:“多数督,末将觉得此事决然不成。”
李恪道:“副帅所言在理,但如果剿袭郁督军山,兵力也不宜多,如果多了恐怕薛延陀警悟,不易成事,并且...”
还是李绩道:“多数督所言甚善,只是若只以少部精锐剿袭郁督军山是否风险过大,如果不当,恐怕受表里夹攻。”
李恪道:“此事副帅倒是大可放心,漂亮设虽是恶狼,但本王已经寻好了那根拴着他的缰绳,他若能用,本王便拿这根缰绳拴着他,他若不能用,本王便拿这根缰绳勒死他,绝驳诘事。”
浚稽山,唐军大营,李恪传来了多数督府臣属并各州都督都督,正在营中参议北伐之事。
正因李恪之言不便随便驳斥,故而世人也都放在心中细细想了想,可想着想着,世人发觉李恪所言仿佛也不无事理,论风险比司徒康所言更要小些,但如果能成便是定鼎之功。
李恪手指着舆图,俄然开口道:“如果本王以大部人马取庐山,缠住卢山守军,以障眼法骗住郁督军山,而后遣精锐取道于南,奇袭郁督军山,可否?”
李绩回道:“卢山虽非浚稽山通往郁督军山的独一一起,但卢山倒是夹在浚稽山与郁督军山间的要道,我等若不顾卢山,直接绕道往郁督军山,不但后军不稳,粮道也有被截断之危,如果粮道一断,我雄师便成了空悬漠北的孤军,届时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