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若泛,江淮之间百万人家必将流浪失所,干系严峻,而扬州为江淮之下,亦在此中,李恪不敢有涓滴担搁,马上命令,鼓吹州五品以上及水监一应官属速至临江宫议事,而他本身也下了聆江楼,往正殿而去。
然李恪分歧于平常巡监处所的黜陟使,他为大唐皇子,他见看如此情状,绝无袖手旁观的事理和余地,不然他回了京也无从向李世民交代。
袁承范治河多年,不愧是水道能吏,短短数语,便将事情主次厘了清楚。
“连日暴雨,淮水暴涨,如果长此下去,恐怕淮水众多,祸及淮南,干系严峻,不知众位可有良策?”局势告急,李恪没有半句啰嗦,待世人到齐,开口便问道。
这话如果自旁人丁中说出,袁承范也许难信,但李恪乃天子爱子,要保举一个五品官又岂是难事。
李恪为扬州多数督,未兼刺史,主掌东南军事,依例各州郡主官不在李恪治下,但李恪身兼淮南道黜陟大使,奉旨持节,代天巡狩处所,督察一应军政要员,除非真是不肯要本身的脑袋了,不然李恪传见,谁敢不从。
可也不知是偶合还是怎的,自打颉利亡故后,大唐的好天时便仿佛完成了它的任务,大唐百姓们的灾害便连番而来。
而天时、天时、人和三者当中,最为紧急的便莫过于天时了,自李世民即位以来,大唐风调雨顺,比年歉收,而突厥却连遭雪灾,险致亡族。
袁承范之言早经沉思熟虑,调度清楚,本来李恪另有些慌乱,不知该从那边动手,听了袁承范的话,也有了几分底气。
李恪不善政务,虽感觉有理,但李恪听着袁承范的话,还是对身边的马周问道:“袁处置之言,宾王觉得如何?”
当李恪收到都水监传来的动静时,他终究认识到本身为何先前表情一向沉郁了,连日大雨本就最易引致水患,而去岁中原便是如此,本来李恪心中早有此隐忧。
李恪见得世人应下,看着袁承范,又对袁承范道:“袁处置,淮南之地乃我大唐粮仓,紧急非常,出不得半点岔子。本日淮河水患若能安然得解,本王便当上表父皇,保举你为工部水部郎中,千万莫叫本王绝望。”
袁承范当即道:“殿下放心,臣愿为殿下效死。”
不过李恪听了贺休的话,心中倒也并无不满,此事确在李恪权柄以外,贺休提示李恪也并无不当。
袁承范回道:“连日暴雨失实俄然,臣觉得抢先通河道,以免水道淤塞至堵,使水不得下贱,其次加固淮河、运河之堤,查空补缺,以免因水位暴涨,河堤败退,再次适时人分散淮水、运河两岸百姓人家,免遭无妄之灾,最后,便是最为紧急之事,今夏之暴雨已降数日,尚不知何时才气止歇,殿下当早备粮草,以免天灾以后再遭天灾。”
能够说,如果没有贞观元年的那场北地大雪,大唐想胜突厥,恐怕还要再等上十年。
袁承范在到临江宫的路上已有考虑,故而待得李恪发问,便有条不紊地回道:“治水防患之道,不过有二,一为疏,二为堵。所谓疏者,散百姓,清河床,通水道;所谓堵者,修河堤,塞河口,补缺漏,如果以上二者得宜,再加上百姓居有所,食有粮,病有医,此难可渡矣。”
李恪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袁处置,你回衙后速去将你之言草拟臣册,上禀于本王,本王马上命人草拟书记,传于江淮各处州郡,命各州郡堂官依令行事。”
贞观六年秋,山东、河南大雨,乃至水患,没四十余州,十数万百姓流浪失所。而中原水患刚过不敷一载,待贞观七年入夏,淮江一带连日大雨,淮水、运河水位暴涨,几有漫河之险,而淮水若漫,水决堤而出,恐怕大半个江淮都将覆于水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