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听着郑元寿的话,脸上暴露了一丝讶色。
“臣郑元寿有辱皇命,未能迎回蜀王,请陛下惩罚。”
杜如晦的话传到了长孙无忌的耳中,长孙无忌不经意地微微一皱。
李靖道:“梁师都不识天命,抗我大唐,本就是螳臂当车,他虽是癫狂之辈,但他的麾下臣属却多有复苏者。臣已与梁师都麾下夏州长史刘旻、司马刘兰成联络,密议诽谤其高低,篡夺夏州。”
“突厥那边的动静想必你们也都晓得了。突厥之与大唐,不下于匈奴之西汉。突厥之患不除,大唐北线难安,众卿可有良策?”李世民面色深沉如水,坐在上首,看着政事堂中的世人,问道。
这封信如果自李靖亦或是李绩等人手中拿出,李世民除了赏识,倒也不至惊奇,可李世民一想到这封信是他阿谁年仅九岁的三子所书,心中不免又惊又喜。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李世民身为帝王,老是居于东宫毕竟不是个别例。
李世民从郑元寿的手中接过信,将信将疑地打了开来,低头看去,只草草几眼,心中便平空而起一阵波澜。
李靖道:“梁师都才调平平,能仗着夏州一地为祸北线靠的不过就是突厥的支撑,若要正面强取恐怕动静太大,必将会引来突厥的救兵,臣觉得欲取夏州,当自其内部动手。”
李世民见郑元寿如此惶恐,心中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对常涂道:“准!”
长安与突厥汗庭相距千里,李世民获得的信报是信使日夜不息,百里加急送来的,这也就在昨日方才送到,按理说已使团的脚程,就算再快起码也再要三日方能抵京,可本日郑元寿竟然就已经返来。
李世民抬了抬手,表示郑元寿起家道:“颉利狼子野心,想要迎回恪儿岂是易事。请罪之事临时不议,你且说说此次前去突厥的见闻。”
郑元寿道:“下官奉蜀王之命急返长安,恰是为了此事。”
自打大唐立国关中以来,颉利数次南下走的都是夏州,梁师都不除,大唐与突厥之间的对峙将永久落于被动。
杜如晦将手札交到了动手的房玄龄处,起家对李世民道:“蜀王之言甚善,臣觉得可。蜀王虽是幼年,却有如此见地,可谓之贤,臣为陛下贺!”
远的不说,便是梁师都的堂弟梁洛仁便对梁师都之行颇多腹诽,只是还未撕破脸罢了。
自打李恪北上那日起,李世民便已经晓得,想要将李恪接回绝非易事,但他对郑元寿北上之行毕竟还是抱有一些希冀,可跟着动静传来,他的但愿也幻灭了。
李世民话音方落,迩来转任兵部尚书的李靖起家道:“启禀陛下,臣觉得欲破突厥,必先得夏州之地,而欲得夏州之地必先诛梁师都。自隋末始,梁师都附逆已久,臣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撤除梁师都,收回夏州。”
武德已过,贞观伊始,李世民即位为帝已满半年,可就在这半年里,李世民仍故居于东宫,未能入主太极宫。
梁师都认突厥为主,甘心做突厥人的喽啰,为他们镇守南门,但这却不代表他麾下数万将士的意义,朔北男儿,多有血性者,又怎会甘心做那突厥人的喽啰,任由那些胡人骑在他们的头上,对他们吆五喝六。
就在李靖的应诺声刚落的时候,本来守在门外服侍的常涂俄然走了出去。
自打入了贞观元年以来,李世民每日都会来此也宰相们商讨朝政,但李世民本日的神采倒是最难堪看的。
政事堂常日里本是宰相理事的地点,不过本日李世民相诏,文武两道,长安城内三品以上的正堂官已尽数在此。
李世民道:“梁师都之患由来已久,药师既言,必然是有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