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段璀之过后,李恪受马周和萧月仙所谏,以王驾巡牧东南半境,以镇宵小。
李恪和李世民亦君臣,亦父子,如果圣旨,李恪自当拜迎,但如果家书,天然就没有这般多的端方了。
萧璟本是京官,身在长安,既然不是特地来见李恪,便是因官职变更才会在此,可萧璟身为鸿胪寺卿,官居三品,位列九卿,凡是出了京,除非是在洛阳为河南牧,其他的都算是贬谪了,以萧璟的年纪和身份,李世民怎会如此?
半晌以后,李恪换去便服,便直奔正厅而去,当李恪到正厅门外时,正看到萧璟,手中捧着茶,端坐在厅中等待。
自段璀一过后,李恪始觉东南军制乱行,处所不治,究其因不过有二,一为东南偏安,久无战事乃至军中疲怠,将士散惰;二位地远天高,政令不可,而处所统军又久居其位,竟渐养为处所权势,多有不依扬州多数督府管束之行。
李恪可惜道:“萧老既已回籍兰陵,想必数月以内也不会再回长安了,本王大婚萧老不能亲至,实在是可惜了。”
萧璟笑道:“殿下大婚,老臣虽不能亲至,但已托于犬子萧鉴,殿下大婚之日,犬子自当代老夫前去。何况殿下一旦大婚,南边的事情便更加地紧急了,现在老臣既已致仕,便可多些闲暇来为殿下办理江南,岂不恰好。”
萧璟见得李恪进听,作势欲拜,赶紧起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扶起了将欲下拜的李恪,解释道:“陛下有命,此乃家书,殿下不必见礼。”
不过李恪和萧璟私交归私交,萧璟如许的朝中大员冒然来见李恪,毕竟还是有些奇特,也会惹人非议。
对于萧璟,莫说他也是有官在身,哪怕萧璟就算一介白身,他站在李恪面前,在李恪心中的重量也涓滴不在宰相之下。
“末将秦怀道,拜见殿下。”李恪一起风尘仆仆,刚光临江宫外,受命留守临江宫的秦怀道便上前拜道。
李恪闻言,起家道:“既如此,本王便未几礼了。”
李恪和萧家交好,与萧璟交好,能叫萧璟亲身出马办理的,天然就是楚王府拉拢南族世家门阀之事了,这确也是李恪眼下极其紧急之事。
“诺。”秦怀道应了一声,便去安排了。
李恪身为皇子,外放出京,若非圣喻,万不得私行回京,不然便是谋逆之罪,李世民托萧璟带给李恪的信与其说是一封家书,还不如说是对李恪早日回京筹办大婚的催促,有了这封家书,李恪便可择日还京了。
秦怀道起家回道:“殿下,兰陵县公萧璟正在府中等待。”
“怀道起家,有何事禀奏?”李恪和秦怀道情同手足,不比平常君臣,秦怀道行官礼,专门在此等待,必是有要事禀奏。
不过萧璟倒是不觉得意,摆了摆手,笑道:“殿下客气了,老臣不过是顺道来此,当不得殿下之言。”
合法李恪非常不解的时候,李恪看了眼萧璟,看着萧璟灰红色的须发,俄然想到了一种能够,因而问道:“萧老莫不是告老致仕了?”
李恪如此恭敬萧璟,不止是因为他鸿胪寺卿的官职,更是因为萧璟的身份,萧璟出自萧氏齐梁房,萧氏族老,萧家家主,兰陵萧氏这个千古巨阀的掌舵之人。
李恪问道:“萧璟怎的在此?”
萧璟对李恪道:“此乃陛下着臣交于殿下的家书,殿下收下便是。”
“顺道来此?”李恪闻言,心中不由出现了嘀咕。
萧璟论官职和名誉,天然远不及其弟萧瑀,但在李恪眼中,萧璟的分量比起萧瑀却涓滴不低,乃至还要重上一些。
李恪因萧美娘的原因,和萧瑀也非常熟稔,和全部兰陵萧氏也非常靠近,萧璟是萧瑀的远亲兄长,李恪恩师岑文本也曾在萧璟部下为官,故而萧璟和楚王府也走的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