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这句话问的俄然,看似是没头没尾的一句,叫人有些不能以是,但屋中几位岑氏重臣一听李恪这话,不过略加考虑就猜到了李恪的意义,李恪这是动了封王的心机了!
岑文本心中闪过一个动机,道:“臣另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考虑。”
李恪道:“岑师说的甚么话,岑师能转醒就是功德,申明岑师的身子好转了,岑师好生保养,也许过些日子就能好了,到时朕还要同岑师在殿上议事呢。”
自打李恪即位以来,便秉承先皇李世民之策,对于爵位管束甚严,以免高爵众多,减轻于国。现在如果李恪给岑文本赐郡王爵,朝堂上的压力临时非论,就是于君于国也都不好。
岑文本也猜到了李恪的意义,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种溪一口应道:“岑师但说便是。”
岑文本晓得李恪的性子,李恪一旦打好的主张,是没那么轻易变动的,岑文本只得道:“陛下的美意,臣心领就是了,只是此事千万不成,臣如果受了陛下的郡王爵,又有何颜面去见高祖天子和太宗天子,又有何颜面去见房杜二相,去见卫公,去见长孙辅机。越是帝师,越要法于天下,胡乱不得,不然此事一旦陈规,如何了得啊。”
岑文本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便也不再多言,而是沉默了半晌后,俄然开口问道:“岑师本籍南阳,起自江陵,这两地,不知岑师更中意哪一个?”
郡王之爵极尊,异姓王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大唐建国时封的几位降唐诸侯,另有外蕃大酋,有唐一代,特别是李恪一朝,已经好久没有异姓王了。
岑文本摇了点头道:“事已至此,陛下就不必再费心了,天下人,哪有不历生老病死的,臣早已看开了。”
如果依常例而言,以岑文本之功,天然是要陪葬帝陵的,岑文本又是太宗朝拜的相,也当陪葬昭陵,但现在岑文本却请不陪葬昭陵,确切奇特。
岑文本躺在床榻上,看着李恪因一起急赶而显得有些潮红的神采,道:“陛下四旬不足,已不是少年了,怎的还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性子。”
李恪道:“我的意义,岑师想必是清楚的,岑师乃帝师,没有你就没有朕的本日,一个郡王爵,有何担不得。”
岑文本这话说的,有几分教诲的意义了,普天之下,把李恪那些个辈分高些的宗室叔伯的算出来,能这么跟李恪说话的也就只要一個岑文本。
李恪抓着岑文本的手,道:“岑师又不是大夫,哪能晓得这些,我已经传召天下名医进京,必能医好岑师。”
岑文本的体力也确切不支了,李恪发话,岑文本也不再对峙甚么,便就接着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