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所言实在好笑,我乃武将,手中所握本就是杀人剑,何谈怀柔。”李敬元的话只说了一半,薛仁贵便出言打断了他。
李恪问道:“仁贵在辽东十载,想必对辽东事非常熟稔,不知仁贵是甚么意义?”
薛仁贵是李恪的亲信,他在辽东的所思所想所做向来都是贯彻李恪的意志,他在殿中所言也是一样。
李敬元的话给李恪带了高帽子,要用仁君之名框住李恪,不过薛仁贵也早有应对,回道:“末将在辽东杀人,自是末将的事情,于陛下何伤。陛下只需在末将荡平停滞后再行仁政,到时天下人都只会记念陛下仁德,至于其他的骂名,那都是末将的。”
上官仪所言虽有推委的怀疑,但也是真相,这些年来,大唐接连清算吐蕃、西域、漠北,兵部的事情忙得很,而金城想较于吐蕃和西域等地实在是不起眼,上官仪未能及时发觉也是有的。
王玄策是老臣,他都开口给上官仪讨情了,李恪自是要卖这个面子的,李恪抬了抬手,表示上官仪起家,而后对王玄策道:“玄策所言极是,新罗国亡已二十载,然其王室复国之心不死,实为大祸。”
上官仪伏地拜道:“此乃臣的渎职,望陛下恕罪。臣以往只闻刘仁愿在金城行事粗心,与新罗人走的近,却不知他做事竟这般疏漏,酿此大祸。”
李恪之言才落,殿中的右骁卫大将军薛仁贵最早出列道:“陛下所言极是,三韩国人,面忠厚奸者多,特别是国中王室,心机几次,更多想着复国背叛的狡猾之辈,末将在辽东时便常有此感,故若要完整平复三韩,就不能行平常之道。”
李敬元道:“大将军要大开杀戒,可曾考虑过陛下的态度,如果辽东血流漂橹,天下人又如何看陛下,陛下乃仁君,你安敢如此?”
李敬元的话被薛仁贵打断,本就不满,现在薛仁贵又这么一说,李敬元也动了真火。
“刘仁愿也是军中老将,行伍多年,怎会如此!”兵部尚书上官仪看着自李恪手中送来的急报,一时候乃至还没有回过神来,讶然道。
薛仁贵道:“此番金恺元做乱,勾搭很多旧三韩王室,连累甚广,于我大唐而言又何尝不是个机遇,正可趁着这一次高低彻查,将三韩王室斩草除根。”
薛仁贵是李恪的潜邸大将,也是第一任安东多数护,在李恪还是太子时便奉李恪之命镇守辽东,前后十余载,对三韩的环境最是熟谙,在此事上,没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了。
李恪的话,明显是已经对薛仁贵的发起动心了,殿中世人也这才想起,殿上坐着的唐皇但是少年掌军,靠着军功一步步走上来的。这些年李恪虽推文政,但骨子里还是那和顿时天子。
李恪看着薛仁贵出列,看着这位跟从本身半生出世入死,忠心耿耿,军功赫赫的亲信爱将,脸上的神情更是和缓了很多。
薛仁贵的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他这是要帮李恪背负骂名,替李恪完整肃除辽东隐患,过本身扛了,名留给李恪。
刘仁愿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上官仪身为兵部尚书天然难辞其咎,可谓渎职,现在被李恪劈面责问,上官仪的神采也丢脸到了顶点。
弘治十七年,大明宫。
李恪道:“仁贵所言极是,我大唐仁德,于三韩行宽仁之政,然其国人却以我大唐良善可欺,背叛之心不死,杀我大将,侵我国土,实在可爱。”
李恪坐在紫宸殿的上首,冷哼一声,不满道:“上官仪,你身为兵部尚书,刘仁愿昔日如何,你莫非全然不知吗?”
刘仁愿既死,金恺元以长史之名,持多数督印信,勾搭高句丽遗臣安胜等众,伙同前朝旧众,已经夺了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