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道:“太公休慌,俺说与你。酒家不是别人,俺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官。为因打死了人,削发做和尚。休道这两个鸟人,便是一二千军马来,酒家也不怕他。你们世人不信时,提俺禅杖看。”
那边又饮了三杯,来到厅上,唤小喽啰教把马去系在绿杨树上。
迳奔到庄前看时,见数十个农户,吃紧忙忙,搬东搬西。
太公分付道:“胡乱西席父在内里耳房中歇一宵。夜间如若内里热烈,不成出来窥望。”
连耳根带脖子只一拳。
智深道:“引小僧新妇房里去。”
刘太公仓猝亲捧台盏,斟下一杯好酒,跪在地下。
李忠道:“这个无妨事。且请哥哥去小寨住几时。刘太公也走一遭。”
那大王推开房门,见内里洞洞地。
智深跪下道:“酒家愿听偈子。”
刘太公见了,又只叫苦:“这和尚本来也是一起!”
大头领看时,只见二头领红巾也没了,身上绿袍扯得粉碎,下得马,倒在厅前,口里说道:“哥哥救我一救!...”只得一句。
团团寻踪迹到后山,见一带荒草平高山都滚倒了。
智深把房中桌椅等物都掇过了;将戒刀放在床头,禅杖把来倚在床边;把销金帐下了,脱得赤条条地,跳上床去坐了。
周通见了和尚,心中怒道:“哥哥却不与我报仇,倒请他来寨里,让他上面坐!”
李忠坐了第二位;太公坐了第三位。
李忠,周通,杀牛宰马,安排筵席,管待了数日,引鲁智深,山前山后旁观景色。
鲁智深道:“只得投庄上去借宿。”
先把戒刀和包裹拴了,望下丢落去;又把禅杖也撺落去;却把身望下只一滚,骨碌碌直滚到山脚边,并无伤损,跳将起来,寻了包裹,跨了戒刀,拿了禅杖,拽开脚步,取路便走。
拿了烛台,引着大王转入屏风背后,直到新人房前太公指与道:“其间便是,请大王自入去。”
只见庄里走出一个白叟来。
李忠也上了马。
再说ya周通,下到山边,正迎着那数一小我,各有东西。
拖倒在床边,拳头脚尖一齐上,打得大王叫“救人!”
寺内众僧得鲁智深去了,无一个不欢乐。
再说这鲁智深就客店里住了几日,等得两件家伙都已完整,做了刀鞘,把戒刀插放鞘内,禅杖却把漆来裹了;将些碎银子赏了铁匠,背上包裹,跨了戒刀,提了禅仗,道别了客店东人并铁匠,路程上路。
直教∶黄金殿上生红焰,碧玉堂前起黑烟。
鲁智深道:“酒家不忌荤酒,遮莫甚么浑明净酒都不采选;牛肉,狗肉,但有便吃。”
那大王叫一声道:“甚么便打老公!”
分付已罢,引领世人下山去了。且说鲁智深深思道:“这两小我好生吝啬!见放着有很多金银,却不送与俺;直等要去打劫得别人的,送与酒家!这个不是把官路当情面,只苦别人?酒家且教这厮吃俺一惊!”
太公道:“他是个杀人不贬眼魔君,你如何能彀得贰心转意?”
那老儿见说是“兄弟,”内心越慌,又不敢不出来。
小喽啰们每人两个馒头,两块肉,一大碗酒都教吃饱了。
话说当日智真长老道:“智深,你其间zm不成住了。我有一个师弟,见在东京大相国寺方丈,唤做智清禅师。我与你这封书去投他那边讨个职事僧做。我夜来看了,赠汝四句偈子,你可毕生受用,记取本日之言。”
鲁智深便道:“周家兄弟,你来听俺说。刘太公这头婚事,你却不知。他只要这个女儿,养老送终,奉祀香火,都在他身上。你若娶了,教他白叟家失所,贰内心怕不甘心。你依着酒家,把他弃了,别选一个好的。原定的金子缎疋将在这里。你心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