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折箭为誓。
李忠道:“我们赶上去问他讨,也羞那厮一场!”
智深道:“太公休慌,俺说与你。洒家不是别人,俺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官。为因打死了人,削发做和尚。休道这两个鸟人,便是一二千军马来,洒家也不怕他。你们世人不信时,提俺禅杖看。”
周道看了便道:“这秃驴倒是个老贼!这险要山冈,从这里滚了下去!”
二头领道:“兄弟下得山,到他庄上,入进房里去,叵耐那老驴把女儿藏过了,却教一个胖大和尚躲在女儿床上。我却不防备,揭起帐子摸一摸,吃那厮揪住,一顿拳头脚尖,打得一身伤损!那厮见世人来救应,放了手,提起禅杖,打将出去,是以,我得脱了身,拾得性命。哥哥与我做主报仇!”
小喽啰道:“二哥哥吃打碎了!”
正待退席喝酒,只见小喽啰报来讲:“山下有两辆车,十数小我来也!”
周通道:“我若认得他时,须不吃他打了。”
周通道:“这贼秃不是好人!倒着了那厮手脚!却从那边去了?”
毕竟鲁智深投甚么寺观来,且听下回分化。
大头领赶紧问道:“有甚么事,慌做一团?”
小喽啰说道:“把我两个打翻捆缚了,卷了多少器皿,都拿去了。”
鲁智深只道赚他,托地跳退数步,把禅杖收住;定晴看时,火把下,认得不是别人,倒是江湖上使枪棒卖药的教头打虎将李忠。
太公道:“恁地时,最好;我这里有的是酒肉,只顾西席父吃。”
庄客们那边提得动?智深接过手里,一似捻草普通使起来。
再说李忠周通,下到山边,正迎着那数十小我,各有东西。
且说这桃花山大头领坐在里,正欲差人下山来探听做半子的二头领如何,只见数个小喽啰,气急废弛,走到盗窟里,叫道:“苦也!苦也!”
大头领上了马,绰枪在手,尽数引了小喽啰,一齐号令下山来。
周通道:“哥哥,我和你同死同生,休恁地计算。”
鲁智深把直裰脱了,拽扎起上面衣服,跨了戒刀,大踏步,提了禅杖,出到打麦场上。只见大头领在火把丛中,一骑马抢到庄前,顿时挺着长枪,大声喝道:“那秃驴在那边?早早出来决个胜负!”
鲁智深听得道:“好了!不是寺院,便是宫观∶风吹得檐前铃铎之声。洒家且寻去那边投奔。”
刘太公见了,又只叫苦:“这和尚本来也是一起!”
太公道:“师父休要走了去,却要救护我们一家儿使得!”
太公道:“且将些酒来师父吃――休得抵死醉了。”
刘太公拜谢了纳还金子缎疋,自下山回庄去了。李忠,周通,杀牛宰马,安排筵席,管待了数日,引鲁智深,山前山后旁观景色。果是好座桃花山:生得凶怪,四围险要,单单只一条路上去,四下里漫漫都是乱草。智深看了道:“公然好险隘去处!”住了几日,鲁智深见李忠,周通,不是个慷慨之人,作事吝啬,只要下山,两个苦留,那边肯住,只推道:“俺现在既出了家,如何肯落草。”
李忠道:“兄弟,你认得这和尚么?”
直教∶黄金殿上生红焰,碧玉堂前起黑烟。
李忠道:“这个无妨事。且请哥哥去小寨住几时。刘太公也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