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道:“把梯子上去拆了,也得耳根清净。”
富安道:“衙内是思惟那‘双木’的。这猜如何?”
那张三,李四,并众火伴一齐跪下,说道:“小人祖居在这里,都只靠打赌讨钱为生。这片菜园是俺们衣食饭碗。大相国寺里几番使钱要何如我们不得。师父倒是那边来的长老?恁的了得!相国寺里未曾见有师父。本日我等甘心伏侍。智深道:”洒家是关西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官。只为杀得人多,是以甘心削发。五台山来到这里。洒家俗姓鲁,法名智深。休说你这三二十小我,直甚么!便是千军万马中,俺敢真杀得入去出来!“众地痞喏喏连声,拜谢了去。智深自来廨宇里房内,清算清算歇卧,次日,众地痞筹议,凑些钱物,买了十瓶酒,牵了一个猪,来请智深,都在廨宇安排了,请鲁智深居中坐了。两边一带坐定那三二十地痞喝酒。智深道:”甚么事理叫你世人们坏钞?“
世人打一救,搀到葫芦架边,臭秽不成近前。
智深提着禅杖道:“阿嫂,休怪,莫要笑话。阿哥,明日再得相会。”
林教头便问道:“师兄那边人氏?法讳唤做甚么?”
那种隧道人笑道:“墙角边绿杨树上新添了一个老鸦巢,每日直聒到晚。”
林冲别了智深,急跳过墙缺,和锦儿径奔岳庙里来;抢到五岳楼看时,见了数小我拿着弹弓,吹筒,粘竿,都立在栏干边,胡梯上一个幼年的后生单独背立着,把林冲的娘子拦着,道:“你且上楼去,和你说话。”林冲娘子红了脸,道:“清平天下,是何事理,把夫君调戏!”
智深道:“你却怕他本管太尉,洒家怕他甚鸟!俺若撞见那撮鸟时,且教他吃洒家三百禅杖了去!”
当时林冲扳将过来,却认得是本管高衙内,先自软了。高衙内说道:“林冲,干你甚事,你来多管!”
有几个道:“我们便去。”
智深道:“但有事时,便来唤洒家与你去!”
智深道:“何不就请来厮见?”
叫道人绿槐树下铺了芦席,请那很多地痞团团坐定。大碗斟酒,大块切肉,叫世人吃得饱了,再取果子吃酒。又吃得正浓,众地痞道:“这几日见师父演拳,未曾见师父使东西;怎得师父教我们看一看,也好。”
林冲赶到跟前把那后生肩胛只一扳过来,喝道:“调戏夫君老婆当得何罪!”恰待下拳打时,认得是本管高太尉螟蛉之高衙内。
过了数日,智深深思道:“每日吃他们酒食多,洒家本日也安排些还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