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道:“喝甚么鸟采!――你且说第二件是甚么?”
林冲正没好气,那边承诺,圆睁怪眼,倒竖虎须,挺着朴刀,抢将来,斗阿谁大汉。
王伦道:“制使,小可数年前到东京应举时,便闻制使大名;本日幸得相见,如何教你空去?且请到盗窟少叙片时,并无他意。”
杨志到店中放下行李,解了腰刀,朴刀,叫店小二将些碎银子买些酒肉吃了。过数日,央人来枢密院办理,理睬本等的活动,将出那担儿金银物买上告下,再要补殿司府制使职役。把很多东西都使尽了,方才得申文书,召去见殿帅高太尉,来到厅前。那高俅把畴前历事文书都看了,大怒道:“既是你等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到京师交纳了,偏你这厮把花石纲沦陷了!又不来首告,倒又在逃,很多时缉捕不着!本日再要活动,虽经赦免,所犯法名,难以委用!”把文书一笔都批了,将杨志赶出殿帅府来。
杨志左手接过甚发,照着刀口上尽力量一吹,那头发都做两段,纷繁飘下地来。世人喝采。看的人越多了。
王伦笑道:“既是制使不肯在此,如何敢勒逼入伙。且请宽解住一宵,明日早行。”
杨志闷闷不已,只到客店中,考虑:“王伦劝俺,也见得是,只是洒家明净姓字,不肯将父母遗礼来点污了,希冀把一身本领,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也与祖宗争口气;不想又吃这一闪!――高太尉你忒毒害,恁地刻薄!”心中烦恼了一回。在客店里又住几日,川资使尽了。杨志深思道:“倒是怎地好?只要祖上留下这口宝刀,向来跟着洒家;现在事急无措,只得拿去街上货卖,得千百贯钱钞好,好做川资,投往他处安身。”
杨志道:“豪杰既然认得洒家,便还了俺行李,更强似请吃酒。”
那汉道:“洒家是三代将门以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姓杨名志。流落在此关西。年纪小时曾应过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道君因盖万岁山,差普通十个制使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不想洒家时乖运蹇,押着那花石纲来到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沦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上任,逃去他处出亡。现在赦了俺们罪犯。洒家今来收的一担儿钱物,待回东京去枢密院利用,再理睬本身的活动。打从这里颠末,雇请农户挑那担儿,不想被你们夺了。可把来还洒家,如何?”
只说杨志出了通衢,寻个农户挑了担子,发付小喽啰自回盗窟。杨志取路,不数日,来到东京;入得城来,寻个客店,安息下,庄客交还担儿,与了些银两,自归去了。
杨志道:“洒家便是。”
当日将了宝刀插了草标儿,上市去卖。走到马行街内,立了两个时候,并无一小我问。将立到晌中午分,转来到天汉州桥热烈处去卖。杨志立未久,只见两边的人都跑入河下巷内去躲。杨志看时,只见都乱撺,口里说道:“快躲了!大虫来也!”杨志道:“好捣蛋!这等一片锦秀城池,却那得大虫来?”
酒至数杯,王伦内心想道:“若留林冲,实描述得我们不济,不如我做小我情,并留了杨志,与他作敌。”(是做头领的思路)
杨志道:“祖上留下宝刀,要卖三千贯。”牛二喝道:“甚么鸟刀!要卖很多钱!我三十文买一把,也切得肉,切得豆腐!你的鸟刀有甚好处,叫做宝刀?”杨志道:“洒家的须不是店上卖的白铁刀。这是宝刀。”牛二道:“怎地唤做宝刀?”杨志道:“第一件,砍铜剁铁,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