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就厅上放开条桌子。
牌头与教头王进说道:“现在高殿帅新来上任,点你不着,军正司禀说抱病在家,见有得病状在官,高殿帅烦躁,那边肯信,定要拿你,只道是教头诈病在家。教头只得去走一遭;若还不去,定扳连小人了。”
院公道:“殿下在庭内心和小黄门踢气毬,你自畴昔。”
次日,小王都太尉取出玉龙笔架和两个镇纸玉狮子,着一个小靶子盛了,用黄罗承担包了,写了一封书呈,却使高俅送去。
高殿帅大怒,喝道:“胡说!既有抄本呈来,却不是那厮顺从官府,敷衍下官?此人便是推病在家!快与我拿来!”
当夜母子二人清算了行李衣服,金饰银两,做一担儿打挟了;又装两个料袋袱驼,拴在顿时的。
李牌将银子望庙中去了。
厥后起家,便将气毬那字去了“毛傍”,添作“立人”,改作姓高,名俅。此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玩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倒是不会,只在东都城里城外帮闲。
王进起家谢道:“小人母子无端相扰,此恩难报。”
把门官吏转报与院公。没多时,院公出来问道:“你是阿谁府里来的人?”
高俅不敢畴昔冲撞,立在从人背后伺侯。
王进子母二叙礼罢,都坐定。
张牌道:“教头使小人那边去?”
挑了担儿,跟在马后,趁五更天气未明,乘势出了西华门,取路望延安府来。且说牌军买了福物煮熟,在庙比及已牌,也不见来。
端王听罢,笑道:“姐夫真如此挂记?”
端王大喜,称谢两般玉玩器,退席,饮宴间,端王说道:“这高俅踢得两脚好气毬,孤欲索此人做亲随,如何?”
太公问道:“你们是那边来的?如何昏晚到此?”
高俅得做太尉,采选谷旦良辰去殿帅府里到任。
这飘荡后辈家声帮闲之事,无普通不晓,无普通不会,更无普通不爱;即如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
随即押下文书,行开诸州各府缉捕逃军王进。二人首告,免其罪恶,不在话下。
那太公年近六旬之上,须发皆白,头戴遮尘暖帽,身穿直缝宽衫,腰系皂丝条,足穿熟皮靴。
才几脚,端王喝采,高俅只得把平生本领都使出来阿谀端王,那成分,模样,这气毬一似鳔胶黏在身上的!端王大喜,那肯放高俅回府去,就留在宫中过了一夜;次日,排个筵会,专请王都尉宫中赴宴。
王进答道:“实不相瞒,小人母子二人贪行了些路程,错过了宿店,来到这里,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欲投贵庄借宿一宵。明日早行,依例拜纳房金。万望全面便利!”
高俅喝道:“这厮!你爷是街上使花棒卖药的!你免得甚么技艺?前官没眼,参你做个教头,如何敢小觑我,不伏俺点视!你托谁的势要推病在家安适欢愉?”王进告道:“小人怎敢;实在得病未痊。”
当时回了董将仕书札,留高俅在府里住了一夜。次日,写了一封书呈,使个干人送高俅去那小王都太尉处。这太尉乃是哲宗天子妹夫,神宗天子的驸马。他爱好风骚人物,正用如许的人;一见小苏学士差人持书送这高俅来,拜见了便喜;收留高俅在府内做了个亲随。
王进答道:“小人姓张,原是京师人。因为消折了本钱,无可营用,要去延安府投奔亲眷。不想本日路上贪行了程途,错过了宿店,欲投贵庄借宿一宵。来日早行,房金依例拜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