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潘弓足已不再看向武松,但面上神采却更是黯然,悄悄吸了一口气,持续说道:“当时大郎撞破了我与西门庆的事,大郎一时怒极,便要去报官,我心中愧悔莫及,便跪地苦求大郎,发誓再不与西门庆来往,只想盼着能获得大郎的谅解。
王伦在心中也是感喟,这潘弓足自有她的不幸之处,又所遇非人,才会有如许的成果。
偏是这家堆栈的老板是个好人,他见我病重,不但未将我赶出去,反而找来大夫为我诊治,我本是一心求死,不想治病,也是他多方疏导,才终是让我撤销了轻生之念。
很快,我的病就诊好了,我为了酬谢他的相救之恩,便留在了堆栈里,每日帮他摒挡些平常事物,直到现在。”
潘弓足道:“当时二郎杀了西门庆和王婆,又被刺配并州,而阳谷县令因为收了西门家的贿赂,不肯改判,我就只能持续困在狱中,只待来年问斩。
潘弓足看了看小舞,忽地笑了,说道:“小舞mm真是心机朴素,性直敬爱之人,也是,既然已是事到现在,另有甚么不能说的呢。”
王伦刚喝的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这疯丫头真的甚么都敢说,这类事情毕竟触及小我隐私,内心晓得也就算了,但小舞口没遮拦,却当着世人之面讲了出来,并且另有替潘弓足鸣不平的意义,只是小舞脾气如此,王伦也只能点头。
小舞话一出口,萍儿立时造了个大红脸,武松更是瞪了小舞一眼。
潘弓足见武松没有见怪本身之意,却摇了点头,轻声说道:“大郎之死虽非我亲手所为,但我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我经不住那西门庆的勾引,叛变了大郎,大郎也不会死。”
潘弓足说着倒是看了武松一眼,面上忽地一红,而眼中泪光一闪,随即又暗淡下去,而武松倒是面色乌青,更是转过甚去,但眼中却似有愧意。
“大郎是个万中无一的好人,对我更是庇护有加,无可抉剔。”潘弓足将头低了下去,轻声说道:“只是大郎的身子不好,而我却一时胡涂,竟然忘了大郎的好,只是感觉过分孤单,再加那王婆收了西门庆的好处,从中一味撺掇,我又信赖了西门庆的蜜语甘言,经不住他的引诱,从而做了错事,至今想起,还是追悔莫及。”
但小舞却还是没有听懂,便向萍儿轻声问道:“武大身子不好是甚么意义,是有病吗?有病治就是了,潘弓足为甚么要背着武大跟别人?”
当时我鞠问了王婆,这老母狗已经全都照实招了,我杀西门庆时,那厮狡赖不过也尽数招了,左邻右舍更是为你打了证言,以是此事与你无关。
王伦将武松与潘弓足二人的神态全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暗想,后代人读水浒,总说武松与潘弓足之间定有情义,本日看这二人神采,只怕这话也不全都是胡乱猜想。
武松说到此处,又叹了口气道:“等我从并州牢城出来以后,却又传闻你已被免罪,从狱中出来了,再以后就传闻你已经分开了阳谷县,我见你已经安然,便未再去寻你,本觉得此生再无见面机遇,想不到却在这里遇见。”
我从狱中出来以后,不肯再留在阳谷,昔日的左邻右舍便为我凑了些川资,我举目无亲,也不知该到那里去,或许冥冥当中自有天意,几经展转以后,终是来到了济州。”
小舞却又道:“你老是脸红甚么,有甚么事就直接说嘛。”
潘弓足被小舞问得一征,面上又是一红,迟疑了一下,似是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给小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