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伦听种师道咳嗽的声音甚是瘀堵闷塞,便知环境仿佛不是很好,但现在也别无他法,只得与世人一起护着种师道出城回营。
“老了,不顶用了。”种师道站稳身躯,嘿地一笑,说道:“比不得你们年青人,赶了几天路,还真有些顶不住了。”
赵恒说完,便向着王伦等人深深行了一礼,王伦、种师道等人赶紧再次起家离座,来到玉阶之前,一起伏身拜倒,高呼万岁,跪迎圣旨。
对于姚平仲,王伦已经是第二次见面,前一次是王伦插手梁兴任职北路绿林盟主的册封典礼,在荒丘堆栈被耶律大石围困,姚平仲曾率山西节度府兵马给王伦解过围,当时王伦还是以王禀侄子的身份与之相见,与姚平仲也只是仓促一会,并未及多谈。
王伦、种师道等人快马奔驰赶回东京,再到大庆殿,却见种师中、姚平仲早已在殿中与赵恒相谈多时了。
依下官之见,不如就此组建御驾亲征营,请种老将军为亲征营宣抚使,统领各路兵马挞伐金人,而李纲大人则仍为汴京防备使,与种老将军一同总领京畿防务,毕竟军国大事,还是要多方协商才最为安妥,此乃下官肤见,到底如何,还请圣上御裁。”
但现在种老将军已到阵前,种老久经战阵,兵马平生,若要论作战经历,当今天下也是无人能及,并且又是诸公当中最为年父老,如此屈居人下,殊为不当。
王伦跟着出来,与安道全并肩而行,走到没人处,王伦便问道:“刚才你说种老这病能治,但是实话?”
吴敏说完,种师道、王进、卢俊义等人无不眉头深皱,王伦心中更是嘲笑,这吴敏与李邦彦都是一丘之貉,必是因为前次金军初犯东京,吴敏与李邦彦等人力主出城迎战,成果五万御营禁军被金军前锋杀得大败,乃至损兵折将,最后只得龟缩于城内,再也不敢冒头。
王伦、种师道等人商讨过后,也是决定便如御前军议之时所讲,先是采纳坚壁清野之策,随后各路雄师齐向金军大营地点的孟阳进发,以重兵压迫金军,步步逼进,使金军不敢稍动。
赵恒刚要点头同意,李邦彦、吴敏等人倒是一阵窃保私语,吴敏随即起家说道:“李纲大人久在中枢,于都城防务甚为熟谙,本是统领全局的最好人选。
等种师道、王伦等接旨归座以后,赵恒扫视了世人一眼,又道:“大好国土,祖宗基业,天下万民之福祉,以及朕之身家性命,就皆希冀诸君了。”
而对于种师中,王伦倒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王伦当年到陕西寻觅四叔王进,曾在种师道府上小住,只是当时种师中领兵在外,以是一向无缘得见。
种师道又岂能不知分权的风险,当即起家说道:“两军对敌,最忌分权,必得政令同一,上令下达,方能同心合力,法度分歧,不然各军之间互不统属,又令出多门,必会形成条例混乱,军心不稳,此绝非良策,还望陛下三思。”
王伦心中倒是感喟,放心静养,不成劳累,这话说来轻易,但值此多事之秋,倾国末日之际,又怎能容得这位白叟埋头养病,不去劳累,王伦想到此,只觉心中非常难过。
同时再派出几路精兵,光复各处被金军攻占的城池,猎杀金军游骑,使金军不得内部讯息,同时断绝金军粮道,让金军不得补给。
种师道要重赏安道全,安道全又那里肯受,开了药方交于王进,便告别出帐。
安道全欲言又止,王伦又怎能不明白,心中不由一痛,又问道:“还能有多少时候?”
王伦转头望向中军大帐,不由仰天长叹,只觉人力真是过分纤细,即便是本身这个穿越而来的当代人,在面对生老病死之时也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