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见梁中书有保举之意,心中欢乐不已,赶紧叩拜在地,说道:“恩相在上,小人自幼学得家传技艺,每日勤练不辍,当年也曾应过东京殿试武举。
牛二道:“如何说?”
杨志道:“吹。”
当日晚间,梁中书便将杨志唤来,对杨志道:“本官晓得你是将门以后,杨老令公的远亲子孙,不忍见你沉湎,想要汲引你在我军中任个副牌,也好有个吃穿用度,只是不知你技艺如何,可否服众,让我也好有话说。”
杨志一刀劈死牛二,心中也是非常悔怨,但事已至此,悔怨也是没用。
牛二却死扯住杨志不放,叫道:“你不敢杀旁人,那就砍我一刀,看你刀上有血没有。”
虽不敢自夸,但也毫不会让恩相失了颜面,此次得蒙恩相提携,如同拨云见日普通,心中戴德无以复加,杨志若得寸进,必结草衔环以报恩相。”
四周围观的公众百姓,见杨志杀死了牛二,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只发得一声喊,当即四散奔逃。
开封府尹当厅押了文牒,将那柄杀人宝刀没入府库,着文墨匠人在杨志脸上刺了两行金印,再取一面长枷枷了,又免了那二十脊杖,派下两名防送公人,本日将杨志押往北京大名府。
杨志实在怒极,便反手抽刀,再顺势一带,只一刀,便已将牛二自下而上,由腹带胸,连颈至肩,剖作了两片,鲜血从刀口喷将出来,尸身萎在地上,已无半丝活力,而那柄腾日刀上却当真一丝鲜血也无。
牛二说着,便来夺杨志的刀,这牛二身材高大,浑身的横肉,极是魁伟,力量也大得惊人,杨志与他争刀,一时竟然撕扯不开,而这牛二一边抢刀,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不住唾骂杨志。
杨志由两名防送公人押着出城,一起尾随的时迁却不便走,而是比及夜间,悄悄去到那开封府的府库当中,轻车熟路地取了杨志的腾日宝刀,才连夜出城追逐杨志。
这日梁中书升厅问事,正有东京防送公人押着杨志报到厅上,梁中书暮年在东京时便认得杨志,此时看了文书,便问杨志情由。
可那牛二见杨志要走,便上前一把拉住,叫道:“你不敢杀人,这刀就定是假的,你不是个怂货便是个骗子。”
那两名防送公人也知杨志是个不幸之人,在路上也未难为于他,以是一起倒是安然顺利,不白天已到了北京大名府。
“我才不信。”牛二嘴里说着不信,但手上却已经在本身头上拨下一把头发,悄悄放在刀口上。
杨志道:“吹毛断发,落絮双分。”
校场上众军早已摆列兵阵,军容严整,盔甲光鲜,只待梁中书检阅。
杨志深吸了一口气,将宝刀支出鞘中,又向四周百姓抱拳拱手,朗声说道:“众位高邻慢走,请听洒家一言,鄙人姓杨名志,只因糊口所迫,才不得以在此卖刀,不想这牛二却要夺俺的宝刀。
牛二哼了一声道:“喝甚么鸟彩,你说的第二件又是甚么来着?”
杨志将宝刀抽出一截,那一截刀身在日光下闪着洌洌寒光,杨志把刀身一横,说道:“取几根头发来,放在刀口之上,只吹一口气,齐齐都断。”
牛二说罢哈哈大笑,杨志见他出言不逊,又辱及自家先人,心中不免动气,便回身喝道:“你这蠢货见过甚么,俺这宝刀自与平常刀剑分歧。”
杨志扫了一眼铜钱,手握刀柄,一声轻喝,牛二及围观世人只觉面前寒光一闪,虽有太阳当空,却还是被晃得睁不开眼,等再睁眼看时,只见杨志的刀仍在鞘中,那一摞铜钱也无缺无损地竖在雕栏上。
杨志气道:“俺砍你何为。”
杨志怒道:“你这厮好不讲理,为何一味要俺杀人,你买不买刀,若不买便走开些,莫要胶葛于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