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道:“你只说杀人,又未说杀狗,我要看杀人。”
杨志由两名防送公人押着出城,一起尾随的时迁却不便走,而是比及夜间,悄悄去到那开封府的府库当中,轻车熟路地取了杨志的腾日宝刀,才连夜出城追逐杨志。
第二日一早,正值云清气爽,风和日暖,大名城内九声炮响,东门大开,梁中书亲率河北节度府众将摆队出城,直奔虎帐校场。
而时迁扮作一名小卒,也混停止伍当中,趁人不重视之时,便攀上旗斗,缩身出来。
北京大名府是河北节度使府的治所地点,当今的河北节度使便是东京当朝太师蔡京的半子梁中书,这梁中书在大宋河北一起,上马管军,上马管民,可说是权势滚滚,只手遮天,再无二人。
时迁在旗斗上看着,心中却暗自嘲笑:“这时看着倒是甚有威风,只不知是不是个银样蜡枪头,你这里已是大宋北部边陲,如果碰到了那大金铁骑,又能有几分红色。”
而杨志剌配北京大名府,虽是心境降落,暗自神伤,但幸亏临行之时,州桥附近百姓因为感念杨志除害之恩,便自发为杨志凑了些川资,尽够杨志路上用度。
杨志说罢长揖到地,拜了四方,一众百姓公众见杨志说话,也都定下神来。
洒家万般无法之下,失手杀了这厮,此事与众高邻无关,洒家自去投案自首,只求众高邻给洒家作个证言,申明本日事情原委,洒家感激不尽。”
虽不敢自夸,但也毫不会让恩相失了颜面,此次得蒙恩相提携,如同拨云见日普通,心中戴德无以复加,杨志若得寸进,必结草衔环以报恩相。”
杨志将刀入鞘,沉声说道:“杀人不见血,水过不留痕。”
校场上众军早已摆列兵阵,军容严整,盔甲光鲜,只待梁中书检阅。
“铜钱没……”牛二哈哈大笑,但话音未落,那一摞铜钱却已分红了两半,四十个半片铜钱散落在桥上,而桥雕栏上却不见一丝刀痕,牛二及围观世人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围观世人才反应过来,无不大声喝采。
过未几时,只见辕门大开,梁中书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两排官员,批示使、团练使、正制使、统领使、牙将、校尉、副牌军等,摆列得整整齐齐,前后摆布又围着一千名亲军保护。
开封府尹听人伐鼓,便升堂问案,等问了然事情启事,查清杨志出身,心中却实在感慨,不幸这杨志本是将门以后,何如运气如此多艰,本日竟然落到这等境地。
杨志心下感激,谢了众百姓,众百姓便一起簇拥着,陪送杨志到了开封府衙,时迁也混在百姓当中,跟着进到大堂。
杨志深吸了一口气,将宝刀支出鞘中,又向四周百姓抱拳拱手,朗声说道:“众位高邻慢走,请听洒家一言,鄙人姓杨名志,只因糊口所迫,才不得以在此卖刀,不想这牛二却要夺俺的宝刀。
当日晚间,梁中书便将杨志唤来,对杨志道:“本官晓得你是将门以后,杨老令公的远亲子孙,不忍见你沉湎,想要汲引你在我军中任个副牌,也好有个吃穿用度,只是不知你技艺如何,可否服众,让我也好有话说。”
杨志哼了一声道:“彼苍白日,禁城以内怎能杀人?你若想看刀快,去寻条狗来,俺杀与你看。”
杨志便将高俅不容复职,本身银钱用尽,不得以当街卖刀,而后误杀了牛二之事照实相报。
牛二喝道:“吹牛,你杀小我给我看看。”
牛二道:“如何说?”
梁中书见杨志如此上道,心中欢畅,便当即赐下一套衣袍铠甲,又好生鼓励杨志勤奋。
这日梁中书升厅问事,正有东京防送公人押着杨志报到厅上,梁中书暮年在东京时便认得杨志,此时看了文书,便问杨志情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