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说得不亦乐乎,阮小七忽笑道:“我素闻江湖上落草都兴个甚么投名状,不若小弟今晚也凑个热烈?就与杜迁哥哥同去,也算纳个投名状!”
当时,一边是做兵的师父,一边是做贼的兄长,兵贼不两立,倒也叫他好生难堪了一番。最后师恩德气敌不过血缘之亲,还是狠心麻翻了师父,救了李逵,却又在最后李逵要杀师父时,又拦下李逵,压服心不甘情不肯的师父上了梁山,倒也算是在最后关头顾及了师恩。
李家道口旅店彻夜当值的小头子在前面水亭接着三人,那里敢怠慢!
杜迁一听哈哈大笑,道:“戋戋县尉,怎当得林教头台端?照我说,就依了哥哥,我单独带四百人下山便了!”
王伦知贰心中顾虑,只是哈哈一笑,浑不介怀道:“只我当年不也进京赶考过?只是不第这才投身绿林!何况尊师作着都头,也算一县当中上流人物了,怎肯弃了出息,舍近求远?朱富兄弟莫要介怀,只是师恩深重,莫要断了干系,忘了体贴!”
杜迁答道:“前些日子这贼厮鸟已然致仕,便就住在那苦主昔日庄中!”
排坐次、定职守,对于盗窟来讲是多么首要之事,过后天然免不了大摆筵席道贺一番。
有事话长,无事话短。不觉已到初更时分,天早已黑了。王伦在金沙岸上与世人送行,只听他对大师道:“预祝各位兄弟班师而归,报得孩儿们的大仇!我便在李家道口摆了酒筵,等候三位兄弟的好动静,只是诸位务必谨慎!”
世人听了王伦言语,都大笑起来。小二和小五见弟弟这般,都是点头苦笑,唯有小七一口咬定要去,林冲也起家求战。王伦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那便就教头和杜迁兄弟同去。小七只是要去的话,我也不拦着,只是千万谨慎,那县尉不比平常百姓,这厮在宦海上厮混了几十年,又兼执掌一县治安多年,部下指不定便收罗了些逃亡之徒,诸位务必重视安然!”
这三人里,头一个是一山之主,自不消说。另一个是顶头下属,汲引本身的恩主,也不消说。另有一个乃恩主的远亲弟弟,一样是今后的顶头下属,更不消说。当下打起十二分精力,殷勤请三位头领在水亭上坐了。待上了一桌丰厚的宴席,便立在一旁,随时听候号召。
只是不管这朱富是个甚么样的人,仅仅看在他是朱贵弟弟的干系上,王伦也不会仓猝便对此人定性。到底如何样用他,还需求时候来沉淀,看这朱富是如盘石般沉下去,还是如草包般浮上来。
朱富闻言顿时如释重负,忙举酒朝王伦敬道:“多听兄长提起哥哥宽仁萧洒,本日得见,心折口服!今后小弟甘心与哥哥牵马坠蹬,肝脑涂地,在所不吝!”说完又弥补道:“便如哥哥说的师恩深重,小弟来时无甚相报,只把旅店送与了师父,也算聊神采意!”
林冲感慨一声,有些安坐不住,干脆起家帮手。宋万瞧见,只朝一边三五成群闲话打趣,直等着开席的小头子们骂道:“都是你们的嫂嫂,你们倒能放心?非得林冲哥哥亲身脱手!今后要用饭本身做去,看谁另有脸来我伙房?”话一说完,作势便要拿起家边茶杯丢人。
世人大声谢了,顺次登船。中午那场酒筵后,小二便回村联络乡亲们去了,此时是小五执掌水军。王伦叮咛宋万好生看家,便也登船径往李家道口旅店而去,朱贵带着弟弟朱富相陪摆布,一同往旅店而去。
杜迁刚一说完,便见王伦把酒碗重重磕到桌上,怒道:“这厮可爱,占了田亩不说,连庄子也给侵犯了,杀人不过甚点地,这县尉做事连点余地也不留,看来是讨断念切!罢了!彻夜且就遂了他的心愿。杜迁兄弟,便点起三四百人马,彻夜我与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