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浅笑不语,只是把目光放在那人之上。此人被盯不过,实在没了体例,只得上前道:“鄙人京西韩伯龙,也是多闻白衣秀士大名!”
王伦暗道一声“忸捏”,这些可不是本身总结出来的,他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要比这个期间的人看得更远一些罢了。
呸!大半夜的带着四五百人全部武装出来见世面?好一个凭借晁盖计除王伦,投奔宋江逼死晁盖的智多星。
晁盖摇了点头,道:“都是我亲信兄弟,两位莫再谦让!吴先生,今晚且休要走了,只到我庄上喝酒,庄客们累了一宿,也该好好接待一番,便请俩位做个陪!”
竟然是他?
见其瞎话张口就来,王伦只淡淡道:“加亮先生言重了。”
韩伯龙还是没听明白,仍然不解的望向晁盖,晁盖也叹了口气,出言解释道:“伯龙,你多在江湖上行走,不明白官吏贪腐!这西溪村保正一家地契尽被他毁了,你道县衙里的吏员押司们会替苦主申冤?”说到这里晁盖冷哼一声,“他们若不趁着这机遇,高低其手捏造地契兼并良田,我晁盖今后再不碰私商买卖!”
吴用见说,也在旁唏嘘道:“公人见钱,如蝇逐臭!就是那有地契在手的,被他们盯上也没个好成果!何况现下地契尽毁,全无凭据,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待其在县中捏造好字据,再打通下属商税院的枢纽,置换掉备存的地契,那上千亩地步还不转眼易主?若那庄仆人还活着,倒是有些费事,毕竟人在情面在,县衙里的人也不敢过分度。不过依我看那人十有八九已经身首异处。没了苦主,就是偶有些漏网的亲眷,谁又敢去官府门前聒噪?待其朋分了地步,仍租与昔日耕户耕作,谁还愿去担着干系替他作证?”
待气顺了,两人才道,“还是哥哥想得长远!说来忸捏,要不是方才乡亲们大壮阵容,唬住了晁盖那厮,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斗!多亏哥哥甚得民气,我等彻夜算是服了!”
“哥哥所言甚是!只是这晁盖恁地手辣,刚才你为何阻住我们,我恨不得一刀砍翻他娘!好歹也请他吃顿板刀面再说!”宋万也是一肚子气,痛骂道。
溪边一伙人顿时有些乱了,旋即听到一阵刀枪磕碰坠地之声,人群中被厚利诱来的一些农户中,已经有人忍不住开了小差,也不顾溪水酷寒砭骨,都踩着冰淌水走了,见此情状,托塔天王晁盖眉心皱成一个川字,还好身边这两百庄客表示比较平静,总算没有颜面尽失。
不一会儿,俩人带着后队人马赶到小溪入湖处。只见此时巨泊岸边热烈非常,近百条舟船熙熙攘攘的挤靠在湖边,水军的弟兄们正自发的插手到运粮步队中,干劲实足的帮着往船上背运彻夜的丰富缉获。
杜迁、宋万闻言一愣,都呆了半晌,方才喜道,“哥哥发言就是不普通,直听得我们心中亮堂堂的!”
王伦摆摆手,叹道:“前人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道为何物?道就是把支撑我们盗窟的人搞很多多的,反对我们盗窟的人搞得极少的!”他一向记得白叟家对政治的解释,这句话固然看起来简朴了然,但此中却包含着无穷真谛。
“黑作白时白亦黑啊!”王伦点头叹道,“道义?我等与他又没友情,只怕还是这七八万财帛来得实惠!今次我等几个头领如果落到他的手上,十有八九要被其灭口,再把孩儿们扭送官府,他不但得了赋税,还落得个保境安民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