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倒也!”那妇人拍掌叫道,“有这四个夯货,却不敷卖几天?只可惜了这个文秀的墨客,倒是生得一副好皮郛!将他做狗肉卖了,老娘一时还真有些不舍得!”说完见部下几个伙夫奸笑着等她下文,嗔道:“你们几个愣着何为,做事呐!”
李四看到两位哥哥的反应,哪敢怠慢,随即学样,今后一仰,直跌到地上。最后还剩张三一人,他也不甘掉队,夸大的往中间一歪,不想过分投入,满身重量压到长凳一边,只见那凳子被压得直起,却重重落到一边李四的腿上,直砸得他半身酸楚,眼泪都快抢眶而出,却又有磨难言,不能叫喊,只在心中千百遍的问候张三家人。
只见坐头上的胖大和尚又自顾自的倒酒,那妇人面上暴露忧色,回身朝内里使了个眼色,只见这时店里转出三五个男人来,手上都端着肉,直往桌上摆放。待菜都上齐了,这几个身强体壮的小二也不归去,只是分离的坐到旅店门口,也不说话,只是眼睛不住的朝这边瞟来。
不到一会儿工夫,那车稳稳的停了,王伦喊起兀自熟睡的鲁智深,两人活动着生硬的四肢,便跳下车来。
“这四个呆鸟,正中午时没脑筋的撞了出去……”那妇人见状,朝那汉笑道,“我初时看这和尚手里提一杆禅杖,甚是沉重,还忌他三分,不想竟是个草包!倒省了老娘好些事!”
那妇人见说,应了一声“得勒!”,便殷勤请四人落座,待大师坐定,那妇人起首端过酒坛,给大师每人面前都倒了一碗酒,又忍不住望了王伦一眼,这才转了出来。
那妇人冷哼了一声,道:“你要装好,我不去管你!但老娘要杀人时,你也莫来讨嫌!恰好此时这一拨人,加上店里今早撞上的那两个夯货,老娘一发宰了,也好作几天买卖!”
那妇人边说边翻起世人行李来,俄然摸到到包裹硬硬之物,只听她惊奇一声,“这四个贼鸟,身边川资倒是很多!”随即把包裹里的物品尽数倾出,只见掉在桌面上咚咚作响的黄白之物,直耀得世人目炫。
这几天日夜兼程,一起颠簸,直叫车内的两人沉甜睡去。
不一会儿,那妇人也转出来,走到桌前,笑道:“客长,我家的酒有些滋味罢?”又见除了胖大和尚外,世人酒碗都空了,心中大喜,便又上前给三人倒酒,王伦笑着举酒相谢,道:“端的好酒,却有些滋味!老板娘……”
话还没说完,忽见他手中酒碗一落,掉到地上摔个粉碎,随即趴在桌上人事不省。鲁智深见状,暗吐了口气,心道,“哥哥要耍,只好陪他一回!”便也拍拍秃顶,做含混状,不久也伏桌不醒。
看看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了,此时约莫到了正中午分,这辆马车赶到一座山冈上,张三停下车,拉开车帘,朝内里道:“官人、徒弟,恰好此处有个旅店,不如就下车用些酒饭,下午再赶路罢?”
刚走到那旅店门口,王伦只见那窗槛旁立了一个小牌,上面写道“众中少语,无事早归。常忆离家日,双亲拂背时。过桥须上马,有路莫行船。未晚先寻宿,鸡鸣再看天。古来冤枉者,尽在路途边……”
有王伦事前的提示在前,世人此时都不作声。只见王伦笑道:“好酒好肉尽管上,吃完了我们还要赶路!”
那妇人见他说了这一回废话,冷晒道:“你那番言语拿去哄哄人得了,在老娘面前也敢装样?我且问你,你挑去村里卖的偏不是人肉,倒要你在此处卖好?”
只见那旅店前,为头的一株大树,却与别的树木残落气象分歧,生得甚是蕃茂妖异。那树身干粗大,看看没四五小我合抱不拢,王伦只顺着那树往下看时,只见那树根处湿湿腻腻的一片暗红,便似人血普通,正滴滴往泥土里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