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太公泪中带笑,瞑目而逝。
当许贯忠看到塌上那病体蕉萃的白叟时,他们二人同时收回了这声疑问。
宿太公长满皱纹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仿佛把大家间的各种牵绊全都放下了,他抬头看着屋顶,似是自言自语:“老许呀,你养了个好儿子,他不计算旧怨,还仗义互助……当年我打伤你,令你抱恨而去,我自责了一辈子,忏悔了一辈子,明天我终究摆脱了……我……我就这下来找你去……我给你赔罪……”
好好的一个丰田镇,变成了人间炼狱!
“嗵嗵嗵!”蹄声响起,一骑快马从他身边掠过,许贯忠一见是金人服饰,一斧掷出,插中脑袋,那人当场毙命。
许贯忠两手一拱,道:“老伯,许某不会治伤,帮不了你,但是请你放心,许某定要杀光这帮金贼,救出你家的孩儿和家仆!”
屋子里乱成一团,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身,盛放金银的箱子全被砍开了,内里空空如也。地上还零散散落着些许米粒,不消说,金贼抢光了财帛,是连米粮也不肯放过。
他摸黑朝着钱保正家中走去,这位卑鄙的狗汉奸此时也上了许贯忠的灭亡名单。
“福伯,快……快走吧,别……管我了……金贼又来了……”粗重的喘气声,越来越微小。
许贯忠扭头便走。
若不是奸臣高俅作梗,武功高强,赤胆忠心的宿太公定能当上八十万禁军教头,经心教习兵士技艺,为国建功。若果然如此,岂不堪过那品德差劲,狗屎不如的陈希真万倍?
“福伯!”许贯忠己走出数步,此时便要援救,己是不及了!
他更恨金贼!
“杀不完剐不尽的金贼!害了多少汉人!”许贯忠满腔愤激无处宣泄,倒持手中利斧,用力敲击着空中。
许贯忠剥掉他的衣服换上,竟然从内里找出很多公文,而这些本国笔墨,他全熟谙!
只听里间传来一声暴喝:“让使者等我一会!”
许贯忠问道:“那帮金国狗贼,现在在哪?”
许贯忠见白叟己是这般风景,还在为陈年旧事耿耿于怀,叹道:“比武较艺,原己签订存亡书,打死无怨,我父也曾打的两位教头伤重不治……唉,都到这时候了,还提这些干吗?白叟家,别再说话耗操心神了,从速治伤要紧!咦,对了,你家的三个孩儿呢?”
大游侠许贯忠赶路甚急,干粮食尽,水壶里的水也喝的一滴不剩,夜色己深,又寻不着村店,见宿家庄模糊闪出灯火,便拨足奔去。
值夜金兵听到动静,冲出来盘问,许贯忠用流利的女真语号令道:“告急公事,当即带我去见天满教各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