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话!他从不气我!不像你这么犟!”老太太一边说话,一边又给许金奎夹了一大块羊腿肉。
宿金娘脸嫩,羞的满脸通红。
许贯忠“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道:“俺还不敷让着弟弟?从小到大,老娘炖了这么多只鸡,每次鸡腿都留给弟弟,俺这当哥的只要眼馋的份!”
老娘正喝燕窝粥呢,听到儿子返来了,顿时放下粥碗,迈着小脚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道:“狗剩子,你返来了!”
“老娘,你能不能保持慈母形象久一点?”许贯忠被这偏疼的老娘折腾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对了,和您说件闲事,宿太公死了,他的家人流浪,被我救了,现在他们住我的屋子。”
许贯义当真的点了点头。
许贯忠道:“老娘,我得布施江湖上的朋友。我爹活着时不是常常教诲我吗?他说不要只顾着我们本身家,朋友有难时,也要搭把手,尽点心力。再说了,我那点钱,满是从那无良富户,盗匪恶霸手中夺来的,如果不消来劫富济贫,却只供我们本身家吃用,那孩儿和那些恶人有甚么辨别?”
“娘每天跟老二说呀,老迈早点返来,可很多带回点银子来,娘好给老二娶媳妇!”老太太说到这,脸上的笑容更光辉了。
宿良却和老太太开起了打趣:“老太太,您是许家长辈,您如果相中俺妹子,就尽管来下聘礼好了。长兄为父,俺这当哥哥的,替妹子做主了。”
许金奎看着哥哥那窘样,悄悄发笑。
宿金娘饭也不吃,红着脸跑回了许贯忠的住处。
老娘想了想,说:“你是对的。对了,早晨你带宿氏兄妹来家里坐坐吧,娘做顿饭,给他们接拂尘,金奎,买点熟食果品,再打两壶好酒去。”
许贯忠赶紧承诺。
许贯忠归去找宿金娘,宿金娘羞红了脸,不敢看他。
“去去去……”许贯忠双手上扬:“我去还不可吗?老娘你啥时候这么揪过俺弟弟?”
“贯义,你今后要以你哥为表率!你记着没?”老娘转过甚,语重心长的教诲着许金奎。当代最靠近的人之间,常常称字不称名,现在天老娘竟然头一遭喊了小儿子的名字!可见老娘这话说的有多持重。
一起上,他瞥见济州城里的统统都是那么的次序井然,街上百姓的脸上亦毫无金兵占据区的那种慌乱气象,心中对梁王和梁王部下的文武官员更加敬佩。
听着大儿子的抱怨,老娘的脸上没有半分惭愧的神采:“你本领大嘛!你也不差这口啊!老迈你休要恁地谨慎眼!那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俩都是娘生的,两个儿子,娘哪个都爱!你久出不归,娘就整天跟老二念叨你。”
许贯忠扶老娘坐在床上,然后把此事详细本末说与老娘晓得,老娘听完,带着赞成的神采,点头道:“老迈,你做的对!宿太公当年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爹,何况宿太公后半生知己受尽煎熬,又死于金贼之手……那些昔日恩仇,就让它随风逝去吧。”
老娘左手拉着许贯忠,右手拉着许金奎,对小儿子道:“你爹这辈子固然贫困得志,但你哥中过武状元,给你爹挣足了脸面!厥后你哥嫌朝廷肮脏,不屑与害民狗官为伍,这才去官归隐。流落江湖以后,你哥行侠仗义,名誉不在那狂生嘉穗之下,是爹娘的高傲!”
宿金娘不昂首,也不回应。
许贯忠不忿道:“她哥给吓跑的,关俺屁事!她哥为甚么不去看她?”
许贯忠听着老娘不住的嘉奖本身,内心美滋滋的。
“好,我身上没这么多,一会让弟弟到我屋子里拿去。”
许贯忠放开弟弟,一把搀住老娘,笑道:“娘,你看你有多偏疼!俺爹当年给俺取名叫贯忠,给俺弟取名叫贯义,厥后让你给俺俩取字,你说老迈就像狗剩子就行了,老二嘛,就叫金奎吧!那同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在老娘心中,不同就恁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