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花心中一阵难过,悲叹道:“可叹女子生来便不如男,职位低下也就罢了,还要被亲生父母活活灭顶!二位先生,这事果然无解吗?”
街前巷后,时不时的便能见到抱着女孩儿逗乐的父母,几个月前,他们还在家里偷着筹议如果生了女婴就灭顶呢。
武松待人接物,一片随和,和当朝那些人五人六官威实足的高官们构成了光鲜的对比,李清照心念一动,竟然问道:“济州百姓在武大王治下,算是过上了好日子,更兼武大王从不轻视妇女,这济州,当真是人间天国了。只不知武大王对‘缠足’‘溺婴’二事,有何计算?”
闻焕章不住点头道:“这个别例可行,老百姓最是贪利,光为这十石粮食,也会存下女儿。”
李清照、方百花,另有这位婢女听了武松这句话,俱是一阵羞怯,红晕上脸。但是她们并不着恼,因为武松说这话时一身正气,毫无轻浮之意!
武松对这位婢女亦是拱手施礼:“小娘子勿虑,我武松自小便坚信一句话:‘没有女子,何来男人?’任何人,都是女人生出来的,任何不尊敬女人的民族,都是劣等民族!你且请宽解,刚才娘子所言二事,我必然会放在心上!”
武松暖和一笑,道:“娘子谬赞了。”
二人来到府衙,武松召来闻焕章和孙定,商讨二事,他们很快对缠足一事做出回应:这个轻易。
一个月后,济州城到处可见弄瓦之喜,老百姓生了女孩儿,一脸喜气的去府衙领赏,孙定半粒粮食也很多他的,必然足额发放,以示诚信。
闻焕章道:“方教主有所不知,一件成规沉淀几千年,终究传承下来,自有它背后的深层启事。自古以来,老百姓贫苦者多,敷裕者少。对于贫民来讲,生了儿子,便多了一个劳力,还能给父母养老,对老百姓来讲,养儿子真是太划算了。而生了女儿,因为力量小,干不了重活,好不轻易华侈无数赋税养到十多岁,还要嫁到别人家去,那么女儿在老百姓眼中天然便是‘赔钱货’。因而时候一长,成规也就产生了,只要老百姓家的粮食不敷吃,他必定会毫不踌躇的灭顶女婴!这事想要根治,绝对不是一纸法律那么简朴!”
武松仓猝拱手赔罪:“娘子,对不住的很,鄙人听到娘子诵诗,心中赞叹,便莽撞直言了。冒昧之处,还瞥包涵。”
李清照深施一礼,道:“奴家替济州妇女,感谢武大王了!”
李清照微微一笑:“在别处恐怕很难,但在武大王这,应当不难。”
不过有一种环境是例外,比如甲和乙闲谈时,看到一名女子路过,能够如许说:“你看,那位蜜斯真标致”。此时不管是说者,还是听者,对那位女子皆无歹意。但是千万要重视,别让那位女子听到。
孙定亦道:“溺女婴事件,历朝历代皆有之,禁令很多,但从不见效。”
闻焕章果断道:“无济于事!”
方百花再也忍不住冲动的泪水,对着武松盈盈下拜:“哥哥听禀!明教教规:教主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明天百花跪你,是想替天下女子感激你!”
武松听二人说完,长叹道:“之前只晓得治军难,现在方知治政亦难。看来不准以厚利,是不可了。二位先生,你们当即替我制定一道法律,百姓生女儿者,免除家中一个男丁的人头税,并且嘉奖粮食十石,酒五斤,肉十斤!”
李清照见武松举止安闲,和妇女说话时更是没有半分轻浮之意,笑道:“官方传闻,说武义士是天底下独一的一个不重男轻女的人,本日一见,想来传闻确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