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已深沉,祝万茂的书房外除了虫鸣蛙叫外,万物寂籁,没有任何声音。不知甚么时候,俄然起了风,越刮越大,油灯的火苗被窗外的大风吹得狠恶高低跳动。祝彪起家关窗时,书房表里猛得一通大亮,随即又暗了下来。紧接着半空中响起一阵好似车轮碾过桥洞般的滚雷声。
祝彪风俗性的翘起二郎腿,摸了一把嘴巴,云淡风轻的道:“父亲,不要急,天无绝人之路。”
“爹爹放心,儿子包管,就算是死了的,也让他有对证!”祝彪说这话是,恰好又一阵闪电划过夜空,就这一瞬之间,祝万茂瞧见祝彪的双眼当中尽是杀机。
李家庄的地牢是扑天雕李应修了专门用来锁拿那些拖欠地租的耕户的,而现在的地牢中却没有锁拿一个耕户,被锁拿的倒是堂堂的磁州兵马防备使花淮,和他的同胞兄弟花忠。
祝彪道:“大哥只是想到如何摆脱与梁山的干系,如果东平府的知府死咬着不放,或者是阿谁花公公派人来查,咋办?”
“但是……但是……”祝万茂被祝彪说的理屈词穷:“但是一旦朝廷真的俺们祝家庄勾搭梁山贼寇,那该如何是好呢?”
“万一朝廷清查下来,如何是好?死无对证啊,那我祝家庄岂不成了冤大头?”
祝彪来到了父亲祝万茂的书房,书房中只要祝万茂一人,祝彪先向父亲问好。祝万茂放动手中的一本书,道:“坐吧,去东平府向知府相公禀明安定李家庄兵变之事,但是说的清楚了?”
“哎......”祝万茂不无忧愁的叹了口气道:“为父就是不放心啊。花公公固然走了,但是李家庄兵变的事还不算完,现在这花淮、牛松和马坤都在我们手里,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一旦今后这个花公公回到朝中,朝廷清查下来,这三个王八羔子为了活命,反咬一口,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祝彪听得出,祝万茂的话语中尽是抱怨。又听祝万茂接着道:“前不久,梁山贼寇让人来送礼,满处的探听你在那里,这不清楚是要陷我们祝家庄于勾搭贼寇的险恶地步吗?一旦这风声传了出去,那我们祝家庄可就真的要家破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