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药了,”天子摸摸妙妙尾巴,将杯口放低:“趁热。”
如何回事,不会跑到殿外去了吧?
天子心下大惊,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赶快顺着声音去找,人一到了床边,便见妙妙瘫在床下,两只前爪捂住脑袋,痛的在地上打滚,蓝汪汪的眼睛里都是泪,不幸极了。
“没甚么大碍,”太医考虑着道:“只是会好的慢些。”
妙妙受了伤,这会儿乖极了,有气有力的趴在天子怀里,蓝眼睛无神的半合着。
床底有只很凶的怪物,吓死人了,妙妙想逃窜,又撞到床脚上了,好疼!
“滚!”天子气势汹汹道:“现在就滚,跟章武候一块儿修城墙去!”
“这里这么多人,”他恼羞成怒道:“就你话最多!”
太医却有些犹疑,看一眼那只不幸兮兮的小猫儿,道:“它伤在头上,敷药的话,都将伤处毛发剃掉才行。”
一群人顿时正襟端坐,温馨如鸡。
“没事儿,吃过药就好了,”天子心疼的摸摸她的背,安抚道:“不怕不怕。”
天子初时另有些不明白,后边儿一想就清楚了,祸首祸首还是本身怀里这只喵。
“喵呜。”她躺在塌上,转着小脑袋摆布看看,忽的叫了起来。
“脑袋撞在上边儿了吗?”天子看她一向捂着头,既担忧,又心疼,拿衣袖为她擦了擦眼泪,安抚道:“妙妙别怕,太医顿时就来,不会有事儿的。”说着,便谨慎翼翼的将她抱起,又叮咛人将床翻开,看底下有甚么。
在塌上躺了一会儿,他总算是明白了妙妙对于那些毛线团的态度。
“不是不喜好了吗?”天子躺在她中间,闻声道:“朕叮咛人收起来了。”
妙妙耐着性子舔了几口,便苦的不想再喝,不管天子如何劝,都不肯张口了。
那是妙妙的,都不准动!
小女人急了:“喵!”
天子先给小媳妇顺了顺毛,见她安静下来,才去看托盘里的东西,只瞧了一眼,神情就呆住了。
天子:“……”
猫吃药可跟人不一样,做人的时候只消捏住鼻子一口干,做猫呢,只能用舌头一点点舔,那滋味,想想就难受。
“臣这张嘴您还不晓得?”见天子怒了,英国公赶快认怂:“最没把门的了。”
天子将妙妙搁在软垫上,和顺的帮她顺了顺毛,目露焦心:“按人的体例来便是,快些。”
小女人喵喵叫着,催着天子说话,他看一眼那只小猫儿,也没反对:“那就只服药吧,敷药就免了。”
得宠了的正室天子:“……”
是妙妙的叫声,出事了!
总有一天,朕把它们全给你烧了!
天子看起来像是恨不能找根钢叉,将英国公给叉出去。
太医见了天子怀里那只猫,倒没暴露甚么匪夷所思的神情,想必是内侍早就叮嘱过,上前去问了情状,又细心打量一会儿,有些难堪的道:“倘如果人,臣倒有些体例,可这猫……”
“真的,”天子厚着脸皮,恬不知耻道:“朕向来不骗妙妙。”
在这儿的都是天子在西北时候的旧臣,豪情深厚,君臣之间也没太大拘束,闻言都不怀美意的笑,天子转头瞅了一眼,愈发恼火:“笑甚么笑,再笑你们都给朕搬砖去!”
药在炉子上熬着,一人一猫在边上说话,这景象倒也温馨,陈庆往内殿床榻那儿去找那只吓坏了妙妙的怪物,没多久,便一脸难色的返来了。
“还修?”英国公道:“内城都快修完了。”
邻近傍晚,天气将暗未暗,内殿里还没来得及点灯,却轮到妙妙藏了,天子很宠嬖的摸摸她小脑袋,道:“再玩儿最后一回,玩儿完了,我们就用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