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萤一时惊住,想不到她竟然敢还手,不由更肝火中烧,上前想抓花绿杏的脸,却没想到被绿杏挟住双臂。她是养在深闺的娇蜜斯,绿杏是做惯了粗活的,怎比得上绿杏力量大,双手被绿杏反别在身后。她摆脱不开绿杏的钳制,一边挣扎一边急喊:“我没有杀你娘。”
她将发簪抵在戴萤脖颈,斜瞟了一眼映月,眼里有一丝惭愧,“映月,我给你一次机遇,要救她吗?救了她,你便能飞黄腾达,只是也免不了我如许的结局。”
戴萤正恶感地皱眉打量阿哈院的景色,闻声绿杏如此说,迷惑地皱着眉诘责她:“甚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敬爱的朋友洗洁精—姜姬给画的人设。脸部特写,女主的生长过程。
本来放针的人是她,映月还记得当时戴萤还将此事推到她头上,想诬告她。
她边说着,边往墙根下的石井走,一边走一边说:“想我当年入宫,只为母亲能过上好日子,弟弟能有钱上书院,替我早逝的爹爹好好照顾他们,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欲望。唉,却不想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想挽回已是来不及了。”
绿杏冷哼一声,底子不信赖她,想她几次想置本身于死地,她早已不再信她。望天长叹:“娘,女儿不孝,累的娘亲被奸人所害。女儿必然替娘报仇。”说罢,从发间抽出一支发簪,本是细圆柱形的簪针,已被她磨成刀片状。从发间抽下来时,乃至割碎了一挫黑发,可见多么锋利。
“千万不要像我一样,为寻求繁华繁华,反倒把亲人搭出来,现在连我本身也要搭出来了。统统都是从这里开端的,便从这里结束吧!”说罢,便举步跳进井中。
她内心挣扎半天,想想张保半死不活的模样,想想本身在慎刑司脚烂肌腐,想想本身被戴萤算计了这么多次。内心又狠了两分,终究还是摇点头。
略一思考,她抱起中间石桌上的一盆腊梅,用力大喊一声:“啊!”,在喊同时将花盆扔进井里,又是“扑通”一声,像极了人落入水中的声音。
稳定应万变,她还是恭谦回道:“朱紫抬爱。”
救,还是不救?
她笑笑,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你不消担忧,我不会害你。我已经留了一封血书在寝宫里。杀了她,我也不会苟活。我母亲幼弟已死,我也没甚么好沉沦的了,苟活至今,就是想为他们报仇。现下,终是了了我的心愿。”
映月心有不忍,背过身去,不看戴萤。只望着绿杏:“你把我叫来,不会是想让我顶罪吧?”
说罢便望着戴萤,“戴萤,有一件事,我对不住你。”
“实在,你鞋子里的针,是我放的。”
“甚么?!”戴萤大吃一惊,连映月也惊奇不已。
戴萤闻声绿杏的话语,才发觉绿杏的不普通,刚开口要喊人,一个“来”字还没喊出口,绿杏手中的簪刀就划上她的咽喉,一招毙命,鲜血刹时喷出,直喷了映月一身,喷在她的竹青色氅衣上,像一竿翠竹开满了素净的红花。
救了戴萤,她与戴萤之间的账,怕是能现在能两清。但是她深知戴萤和成嫔的为人,觉不会至心待她。不过就是像对待绿杏一样,把她当作一枚棋子。既然做棋子,做将来天子的棋子,才是最好的挑选。
“扑通”一声,水没头顶,不见踪迹。
绿杏笑笑:“康熙四十五年,我们初进宫那一年,端宁公主归宁的宴席上,本来是你要跳舞的,却因为脚伤,被我顶替,你还记得吗?”
她不恼,反倒是笑了笑,盯着她道:“我受你这一巴掌,是还成嫔汲引我的恩典,和伤你脚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