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萤一时惊住,想不到她竟然敢还手,不由更肝火中烧,上前想抓花绿杏的脸,却没想到被绿杏挟住双臂。她是养在深闺的娇蜜斯,绿杏是做惯了粗活的,怎比得上绿杏力量大,双手被绿杏反别在身后。她摆脱不开绿杏的钳制,一边挣扎一边急喊:“我没有杀你娘。”
本来放针的人是她,映月还记得当时戴萤还将此事推到她头上,想诬告她。
略一思考,她抱起中间石桌上的一盆腊梅,用力大喊一声:“啊!”,在喊同时将花盆扔进井里,又是“扑通”一声,像极了人落入水中的声音。
她内心挣扎半天,想想张保半死不活的模样,想想本身在慎刑司脚烂肌腐,想想本身被戴萤算计了这么多次。内心又狠了两分,终究还是摇点头。
还未说完,就反手一巴掌拍向戴萤的脸颊,眼睛似要冒出火来,狠声道:“我也算是对你们仁至义尽了,你到处算计我,推我落水,在咸安宫时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又杀了我娘和我弟弟,这笔账,你是还不清了。”
然后本身一头撞上井沿,使了非常力量,当即便有赤色伸展过眼脸,恍惚了视野,她趴在井边,脑筋晕晕乎乎的,瞥见一群寺人仓促跑出去,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戴萤闻声绿杏的话语,才发觉绿杏的不普通,刚开口要喊人,一个“来”字还没喊出口,绿杏手中的簪刀就划上她的咽喉,一招毙命,鲜血刹时喷出,直喷了映月一身,喷在她的竹青色氅衣上,像一竿翠竹开满了素净的红花。
救了戴萤,她与戴萤之间的账,怕是能现在能两清。但是她深知戴萤和成嫔的为人,觉不会至心待她。不过就是像对待绿杏一样,把她当作一枚棋子。既然做棋子,做将来天子的棋子,才是最好的挑选。
她笑笑,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你不消担忧,我不会害你。我已经留了一封血书在寝宫里。杀了她,我也不会苟活。我母亲幼弟已死,我也没甚么好沉沦的了,苟活至今,就是想为他们报仇。现下,终是了了我的心愿。”
她边说着,边往墙根下的石井走,一边走一边说:“想我当年入宫,只为母亲能过上好日子,弟弟能有钱上书院,替我早逝的爹爹好好照顾他们,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欲望。唉,却不想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想挽回已是来不及了。”
映月内心不由赞叹,这绿杏平时沉默寡言,脆弱无争,没想到心机倒是如此深。初进宫时就开端为本身的封妃之路做筹算。畴前,她还感慨是绿杏荣幸,命好,没想到却也是她一步一步算计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