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苦笑道:“山上并无膏壤,种些生果梨桃还拼集。种庄稼,却指定没有好收成。捕鱼割蒲,虽也是个生存,但见效不大,难以赡养满山长幼。”
林冲反问他道:“那七郎可知,之前的梁山,做的都是甚么谋生?”
已过立春,气候渐暖,冰消雪融,枯枝抽出了嫩芽,面前一派欣欣茂发的气象。
阮小五愣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是东溪村的一个教书先生,学问一等一的好,人也是没的说,身上没有半点读书人的酸气。”
鲁智深恨恨道:“只恨那高俅狗官,仗势凌人,总有一日,洒家定要拧下他的脑袋来,为嫂嫂报仇雪耻!”
林冲的心,跟着往下一沉。但还是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感激道:“师兄为我之故,不辞辛苦来回驰驱数千里,林冲感激尚且不及,又岂会见怪?此乃命数,非人力可窜改。师兄切莫再要自责了。”
鲁智深微皱着眉头道:“既如此,那请哥哥不吝见教!”
鲁智深方才上山,只是眯着眼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阮小七倒是满脸迷惑地问道:“哥哥这话,是甚么意义?”
阮氏兄弟脸上的神情,也并欠都雅。千百年来,在统治阶层的故意鼓吹之下,贩子都是凶险狡猾的代名词,这也就导致了浅显百姓对贩子发自骨子里的那种根深蒂固的轻视。
嘴里发干,四肢踏实,林冲闲逛悠地站起家,去桌边倒了杯水喝了,这才感受内心有了底普通脚下有了根。
鲁智深蹙着眉头问道:“这些日子,洒家在江湖上东奔西走,却也是模糊约约听到过,哥哥说的,应当是大名府梁中书给蔡京老贼的寿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