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的烦躁吐出去了一些,换了个话题道:“新年新气象,我觉得,我们梁山也该当换个活法了。”
阮小七哂笑道:“哥哥莫非是胡涂了不成?若能靠种地捕鱼填饱肚子,谁也不肯意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做贼。既已上山落草给祖宗蒙羞了,那天然就要做那没本钱的买卖了。”
狗儿神采古怪地点了点头,禀道:“别的都还好,只要杜头领那儿,仿佛温馨的有些过分了。”
林冲愣了一下,又问道:“那有杜进的动静了么?”
想到这里,林冲不由苦笑着摇了点头,固然究竟上他和鲁智深只是第一次见面,却神交已久。昔日读《水浒》,鲁提辖便是他最喜好的真豪杰,以是见到真人冲动之下,他便有些节制不住本身了。毕竟,现在的梁山,并不算安稳,固然有阮氏三雄以及鲁智深前后上山,但毕竟王伦的余毒没有尽去,像昨晚那般酩酊酣醉,很轻易就被心胸叵测的人抓住机遇。
林冲对劲地点了点头,“还挺快的,这倒是出乎我的料想。”
阮小七点头道:“这是天然!若碰上的是那些赃官贪吏,小七的手自不会软。可如果只赚个辛苦钱的平常商贾,想想实在是有些不忍。”
鲁智深蹙着眉头问道:“这些日子,洒家在江湖上东奔西走,却也是模糊约约听到过,哥哥说的,应当是大名府梁中书给蔡京老贼的寿礼吧?”
林冲这个毒誓,让宋万打动中又多出了一份惶恐,仓猝跪倒在地,感激道:“哥哥放心,宋万对哥哥一片热诚,刀斧加身也绝无贰心!”
阮小七愣了下,皱着眉头道:“人活一世,哪有那么多心甘甘心?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罢了。咱又不是贤人菩萨,说不得闭着眼睛也得干了。”
林冲叹口气道:“恰是如此,只靠着剪径劫道,不但成不了大器,还会引来朝廷的重视。而我们的知己,也将蒙受拷问!这两年虽说凭靠着险恶地形,打退了官府的两次剿捕,但那也是因为官家没动真格的。”
鲁智深眯着眼睛问道:“那哥哥甚么意义?在山上开荒种地抑或下水捕鱼么?”
林冲点头道:“唯有行商一途!”
林冲叮咛道:“派人将这个动静传到杜迁那儿,别的将鲁大师,另有五郎,七郎请到我这里来。”
狗儿回道:“已经被孙家兄弟绑回山了,只等徒弟您发落了。”
嘴里发干,四肢踏实,林冲闲逛悠地站起家,去桌边倒了杯水喝了,这才感受内心有了底普通脚下有了根。
鲁智深等人来的很快,但也和林冲普通,精力看上去都不是太好。
阮氏兄弟对视一眼,还是阮小五开口问道:“贩子厚利,心黑皮厚巧舌如簧才气赚下钱来。哥哥忠诚仁义,怕是……”
是夜,聚义厅上,灯火透明,觥筹交叉。
狗儿领命去了,林冲忍不住又伸了个懒腰,宿醉难醒,但他不得不打起精力来。杜迁固然被他囚禁起来了,但他就仿佛是个定时炸弹普通,必必要及时措置。
林冲紧攥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表情,缓缓道:“眼下想要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高俅是太尉,手握重权,节制三衙禁军,又与蔡京,童贯等奸臣坑瀣一气,欺上瞒下,想要撤除他,只能一步一步来。”
鲁智深微皱着眉头道:“既如此,那请哥哥不吝见教!”
对杜迁,林冲骨子里就没有半点好感。对宋万,却非常赏识他踏结结实任劳任怨的性子,是以也不肯真冷了他的心,轻咳一下道:“宋兄勿要多想,我林冲本日敢对天发誓,只要众兄弟无负我之心,我便以手足待之。若违此誓,死于万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