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混说甚么?宋押司早就不在水井街住了!”
吴用昂首去看时,只见那人年约二十来岁,一身破布胡乱缝制的衣服,声音固然宏亮,但脸上的神采却很欠都雅。
唐牛儿嘴上不是敌手,也不去管她,只是扯着嗓子喊道:“押司,你在里边吗?有客人来找你了。”
老者啰里啰嗦地说了一通宋江的好处,这才想起吴用问的事情来,远远地指了指巷子的绝顶道:“宋押司的家,并不在这县城内,他是在水井街赁了幢屋子,离这里并不远,你顺着这条巷子一向往前走到头,然后……”
宋江摆手道:“没甚么不便宜的,学究请进。”
宋江点了点头,重新坐下,问道:“学究仓促上门,所为何事?”
唐牛儿领着吴用,穿街走巷的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处二层高的宅子前面。
想明白这一点,吴用也就豁然了,换了个话题道:“公明哥哥,我筹算从你这分开以后,便解缆去寿张县,你另有甚么叮咛的?”
宋江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那就,出去讲?”
吴用城府再深,涵养再好,被这般指着鼻子骂,脸上也不由添了几分愠怒,只是看在宋江的面子上,不好和她翻脸。咬了咬牙,将心中的这口闷气咽了归去,又陪笑道:“婆婆莫要活力,我只是寻押司说两句话,说完了我便走。”
那书吏年约二十出头,生的眉清目秀,正埋头誊写着一份案牍,被吴用打断了思路,便有些不耐烦地对付道:“宋押司是个大人物,岂能像你这般无所事事。知县相公最信赖他,每日里寻他的人,也不晓得有多少,但像你这般不晓事白手而来的,一月下来却也见不到几个。”
唐牛儿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就跟我来吧。”
吴用踌躇了一下,还是点头道:“怕是不便宜,还是另寻他处吧。”
吴用笑着拱拱手道:“小可吴用,也是本县人氏,与押司是至好,只是多日未曾见,是以并不晓得押司购了新宅。”
吴用悄悄腹诽宋江的滑不留手,但也明白他说的是真相,本身刚才体贴则乱,的确有些失了分寸。
方才还放肆放肆不成一世的老妪,见着宋江却好似变了小我普通,脸上不但有了笑模样,姿势也摆的很低,老诚恳实地点头应了,躬身对吴用见礼道:“本来是学究先生,老奴倒是才晓得。刚才态度有些卑劣,但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见怪才是。”
回身又对宋江道:“阎婆是个不幸人,娘俩儿流落至此,衣食没有下落,求到我这里,我天然不能狠心不管。学究不看僧面看佛面,别和这个老东西普通见地!”
摊贩是个老者,头发胡子白了大半,待人非常热忱,乐呵呵地点头道:“天然是晓得的,宋押司但是个一等一的大好人,从我这里买果子,从不赊账不说,还只是多给些钱。”
书吏冷哼一声,“这倒是奇特了,既然是押司的至好,那又怎会不晓得他家住那边。”
吴用踌躇了一下,还是说实话道:“晁盖疑我,想请哥哥出面帮我说项一二。”
唐牛儿警戒地看着吴用问道:“你寻押司何事?”
吴用拱手道:“如此,就先谢过公明哥哥了。”
宋江只能轻咳了一声,又喊了一声。
吴专内心怪宋江用心装胡涂,却也不好点破,只能硬着头皮道:“许是听信了小人传言,详细启事,我也是不知。”
吴用耐着性子,笑眯眯地看着老者,也不打断。
老者话还没说完,便被中间一个卖糟腌的摊贩不客气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