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一步步逼近了老都管，老都管倒是笃定了杨志不敢对他脱手，是以也是凛然不惧，直视着杨志的眼睛缓缓道：“我早就提示过恩相，江山易改赋性难移，你杨志就是个天生的贼骨头。老朽我七十多了，早就活够了，你如果个好样的，便给我一个痛快！”
杨志不耐烦地摆摆手，回身往回走。
老都管睡的正香，却有人不见机地唤醒了他。
杨志独坐在一棵树下，盘膝闭目养神。
白胜望了他一眼，“当真？”
这一次南下贺寿，虞虞侯主动请缨，本觉得悄悄松松走一趟，就能混个功绩，今后加官进爵，也会便利很多。却没想到，这一起走来，功绩没看到，苦头却吃了无数。他从小锦衣玉食，又那里能受得了罪？趴在老都管的身边，神采煞白地哭诉道：“老都管，不能再任由杨志那杀才折腾下去了，这还只走了一半路，他就发作了一个兄弟。要我看，那厮恐怕贼性难改……”
白胜也不睬他，哼着山歌将空桶盖上，便起家要走。
虞虞侯倒是个晓事的，当即笑着问道：“老都鄙见闻博识，给我们大师伙说说吧。”
白胜点点头，“村醪白酒，味道虽酸了些，但却最是解渴。”
老都管又道：“杨提辖家学赅博，可曾传闻过草木皆兵之事？”
虞虞侯惊道：“这一桶酒，不过四五十斤，你这代价，太贵。”
老都管嘲笑道：“杨提辖好本领，三言两语便说退了歹人。”
宋江摸出五贯钱来给了白胜，便抬了一桶酒，去车子中间分了。世人就着枣子，不过半晌工夫，便将一桶酒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