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若嫌贵,便不要买。俺本来也没筹算要卖给你们。”
老都管缓缓点了点头,“苻坚好笑,可悲,又不幸,杨提辖觉得如何?”
吴用苦笑道:“他们狐疑,俺们倒是信你。五贯便五贯吧,虽贵了些,但这大热天里的你挑上来,也不轻易。”
杨志脸上挂着羞恼,只是眯着眼假装听不见。
虞虞侯当即点头道:“老都管考虑的全面,是我鲁莽了。”
宋江又翻开另一桶,皱眉道:“只是这桶,如何有些浑浊?”
还在滴血的朴刀,在阳光的反射下,闪动着夺人的锋芒。
杨志转过身去,冷酷道:“不必!”
那黑男人倒是跟上来道:“小的兄弟两人,雇了几个伴计,前去濠州推了几车枣子,去东京发卖。相逢便是有缘,中间留步,我去拿些枣子来与兄弟们解解暑。”
老都管睡的正香,却有人不见机地唤醒了他。
杨志如何听不出来,老都管是在讽刺本身,但偏生他身份不普通,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是强忍下了这口恶气。
老都管冷冷瞪了他一眼,“闭嘴!恩相的敕令,岂是你一个小小的虞侯能质疑的?”
“我说不必!”
老都管吃了一惊,赶紧昂首去看时,却见杨志已飞身掠出,在林子边沿持刀逼住了一个黑矮男人。
老都管又道:“杨提辖家学赅博,可曾传闻过草木皆兵之事?”
虞虞侯虽也怕杨志,但毕竟有官位在身,是以也壮着胆量道:“提辖管得好宽,我们自凑钱买酒,如何就吃不得了?”
虞虞侯缩了缩脖子,却蓦地尖叫道:“有歹人!”
白胜望了他一眼,“当真?”
杨志独坐在一棵树下,盘膝闭目养神。
黑男人缩了缩脖子道:“小的一行走到这里,实在耐不住盛暑,便想着在林子里安息半晌,等风凉些再走,却没想到,误闯到了大王的地盘上,实在该死!”
其他人却一窝蜂地涌到了老都管的身边,也只要在他的身边,满盈在氛围中的杀气,才不会那么刺鼻。
杨志不耐烦道:“随你。只是别来烦我就好。”
杨志不耐烦地摆摆手,回身往回走。
那神采紫黑的男人,满脸错愕道:“大王饶命,小的只是贩枣子的平常客商,并无金银傍身。小的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虞虞侯转头望了众军汉一眼,沉吟道:“便宜些,我们买一桶喝体味暑。”
之前的杨志,固然也很可骇,但不管如何,也是个普通的人。现在天,一言分歧就杀人的杨志,在众军汉的眼里,已经变的比妖怪还要可骇了。
宋江打着酒嗝,归还空桶,又对白胜道:“你这酒,丛村坊里挑出来时,最多不过五百钱,却敢问我们要五贯,实在心黑。”
白胜神采这才都雅了一些,想了想道:“那便卖给你们一桶。”
白胜点头,“便是少一个铜钱,也是不卖。”
宋江与吴用,倒是笑眯眯地走了过来,问白胜道:“俺们不怕蒙汗药,卖给俺们一桶吧,只是便宜些如何?”
人在夏季的午后,最是困乏,只不过盏茶工夫,老都管就打起了鼾。受他的影响,其他军汉,也都迷含混糊地睡了畴昔。唯有杨志,虽闭着眼睛,却不敢睡,竖着耳朵,监督着周遭的风吹草动。
白胜顿时不乐意了,盖上桶盖,冷冷道:“你这客长,说的甚么浑话?这酒,便是给再多钱,俺也不卖了。”
黑男人缩了缩脖子,退了两步,又道:“这冈子上,凶恶非常,小的想挪过来与中间做个伴,壮壮胆气,中间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