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员外皮笑肉不笑地摆了摆手,“无需那么费事,我与父亲,在这等着家妹返来便是。既是通家之好,祝家庄应也不会将我父子撵出去吧?”
从他的身后,源源不竭地冲出去一个又一个满目狰狞的山匪。
一向扮作侍从,侍立在李应身边的石秀,拔刀在手,大喝一声。
李应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此,最好!”
“我看谁敢!”
一辆又一辆,满载着铜钱的江州车推动了钱库,然后又空着车子出来。
李应内心膈应,脸上便带了出来,不耐烦地咳嗽了一声,“骄阳当空,又热又燥,贤侄若别无他事,还是快些盘点入库吧。”
张员外甩了甩手,“你们祝家都不怕丢丑,我又怕甚么?”
祝龙渐渐转转头来,便看到了李应那张狰狞的面庞。
俗话说,乐极生悲,就在祝龙喜滋滋地做着大权独揽的好梦时,俄然从远处跑来个三五个浑身是血的庄丁,满脸错愕地呼喊道:“少庄主,大事不好了,有敌袭!”
阮氏兄弟领着人,在祝家庄内四周放火。林冲领着一队人,直扑祝家而去。
张小员外便不再说话,悄悄地坐在了他父亲下首。
祝龙告了谢,回身走出了正堂,这才问那庄丁道:“那李应带了多少人来?”
“你傲慢!”
林冲也不惧他,挺枪跨马,上前接住。
一辆辆江州车,迤逦推动了祝家庄的钱仓。
将方才的不快丢到脑后,祝龙美滋滋地迎到了寨门处。
李应安静如水的脸上,没起半点波澜,只是淡淡应道:“贤侄谈笑了,与祝家庄的财大气粗比起来,我李应还差得太远。并且怕是从本日起,李家庄再无资格与祝家庄并列了。”
祝龙笑了笑,也就适可而止,没有再说下去,伸手邀道:“既然如此,那李家叔叔,请进!”
祝朝奉爆喝一声,满脸阴霾,“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在我祝家庄内撒泼!”
“脱手!”
李应满脸灰白地站在那边,身上哪另有半点豪杰气?倒更像是个老无所依的垂垂耄耋。
“为,为甚么?”
祝龙总算明白了过来,是他做得太绝了,断了李应统统的后路。
张员外直勾勾盯着祝龙,缓缓问道:“此话当真?”
张员外也只是爱女心切,才有些失了态,倒并不是个不讲事理的人,是以也就没有勉强他,点点头道:“有你父亲陪着我便可,你自去忙吧。”
祝龙见局面对峙住了,挤出了一丝笑容站出来打圆场道:“父亲与张家叔叔都消消气,莫要伤了和蔼。鼓吹出去,只会让外人看笑话不是?”
祝龙站在那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感觉浑身都不舒畅。想要说点甚么突破难堪的氛围,却又不知从何提及,只能是悄悄叹了口气,内心将祝虎阿谁不费心肠骂了无数遍。
祝家府上,此时早已得了动静。祝朝奉急令栾廷玉,带人去平乱。但是一行人刚出府门,便迎头撞上了林冲。
张员外冷哼道:“若只是些小摩擦,我天然懒得管。可我传闻,我女儿却几乎丧了命,可有此事?”
祝龙摆手笑道:“天然不是。两家结为秦晋之好,便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弟此言,就有些见外了。”
祝龙满不在乎道:“李家叔叔多虑了,我祝家庄祖上阴德庇佑,任何小鬼邪魔都近不了身。”
“没用的东西!”
张员外脸上,多少有了些摆荡。可小张员外,却冷冷地开口了,“祝家大哥,听你方才话里的意义,是我小妹嫁过来以后,是生是死,便都与我张家没了干系,是也不是?”
祝龙为莫非:“这谁也说不准,也许小伉俪俩玩的高兴了,逗留个十天半月也保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