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谁予清欢 > 69 饮鸩为君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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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瞥见谁了?”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行动的南瑾瑥,转过身面对着许清欢,反手撑在灶台,嘴角含笑,媚眼轻勾。

许清欢蹙着眉,挣扎着,不明南瑾瑥为何俄然就像是换了一小我:“放手!”

只是此次,许清欢没有再动,就这么站在原地,嘴唇抿成直线,双眼一点点变红,最后,眼中翻滚的泪花凝集,夺眶而出。

这日,南瑾瑥也坐在门槛上,许清欢突地一下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惊骇。她抬脚往前迈了一步,然后又立马顿住。双手垂在两侧,握着拳,指节泛白。

“血?”南瑾瑥皱眉:“她听不见你说话了?”

这声音,很柔,很媚,能酥到人骨子里;这声音,很戚,很悲,凉到民气最深处。

“九儿,你带我去见她吧……折你最爱的那串槐花,挂于腰间。我随你,回家……”空灵的声声响起,久久回荡在老槐树下。

老槐树下的墓冢,赤色嫁衣的阿黛,香烛酒祭,青丝白发,含笑饮鸩。

反观南瑾瑥倒是一片泰然,慢条斯理地坐起来,慢条斯理地下床,慢条斯理地套好外袍,慢条斯理地跨出门槛。因为许清欢别开了脸,以是没有看到南瑾瑥的嘴角,至始至终都挂着明丽的笑意。

望着他日渐纯熟的行动,许清欢有一刹时怔愣。只是短短数日,一个奴婢拥戴的王爷,现却已会洗手作羹汤。天微微亮,许清欢望着他,仿佛身上带着微小的光晕。

“你……我……那……”许清欢猛地缩回击,结结巴巴地,不知如何讲,终究“噌”地一下坐了起来,望着以手撑头,侧躺着的,正脉脉望着她的南瑾瑥,一下子就红了脸。烦恼地别过脸去,咬了咬舌头。

南瑾瑥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捏了捏手,感受像是要被冻住。

眼中一片腐败,带着一丝戏谑与笑意,并未有其他行动,就只是如许悄悄地望着许清欢,仿佛是要将她望进内心。

一晃又过了好几日。

“不管她是否存在过,那都已经畴昔了。你不成能在这里跟一个现在已经不存在的人耗一辈子。”南瑾瑥的声音不大,却每个字都不轻不重地敲击在许清欢内心。

“凌峰……疼……”许清欢咬着牙,挺着头疼,望着一脸森冷的南瑾瑥,心中升腾起一种陌生的惊骇。“南瑾瑥……!”

见许清欢连连点头,另有那清澈的眸子仿佛在向他一再包管,南瑾瑥的神采才和缓过来,渐渐减了力道,松开了她的肩。

许清欢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恩”了一声。

以后,许清欢就坐在门口望着老槐树下空荡荡的院子,一坐就是一整天。南瑾瑥也不再劝说她,只是在他沉下脸的时候,许清欢会乖乖地进屋用饭,洗漱,寝息。

她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天涯的南瑾瑥,心俄然就乱了节律。南瑾瑥的鼻梁很挺,睫毛密密长长,许清欢在想,如果此时有把剪子,如许一剪子下来,定是整整齐齐。

“甚么?”南瑾瑥闻言,手上不由一松。

南瑾瑥这么说,许清欢没有答复,只是转头望向老槐树的目光黯然了下来。

“恩?”许清欢回过甚,神情有些惊奇,带着一点苍茫。

许清欢闷闷地说:“并且……我也碰不到她了。我现在有些苍茫了,究竟是她是透明的,还是我是透明的?究竟是她不存在,还是我不存在……”

阳光悄悄漫过门槛,光与影在门前织起了地毯。

寅时,夜与日瓜代之际。

“哦。放心好了,定是不会吃坏肚子的。”明晓得许清欢说的是谎话,南瑾瑥却仍旧顺着话接了下去。

“疼?”南瑾瑥还是阴沉着脸,薄唇轻启,久久吐出:“晓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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