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季太太朱氏携着两位蜜斯进了二门,便见一名豆蔻韶华的女人立在门边候着,见了季太太从速施礼问好。季太太知她便是韩先生的甥女元姐了,从速携了她的手,扶她起来。
“跟学里夫子讲的也差未几呢,”元姐可不敢说本身与男人学的无甚不同,又不肯骗了人,只得从速换了话题:“只我女红不太好,一件里衣也做个十天半月呢。”元姐说到本身的弊端,倒安闲些,做了无可何如的模样。
“傻丫头,自是去见你二舅母。”韩先生低了声笑道。
“姐姐不知,从年前娘舅说要上女学,内心另有些怕意。原只在家中跟了娘舅学些字词,也不知女学里都学些甚么?”
元姐这才抽出空打量三人。两位蜜斯一名身材高挑些,俊眼修眉,傲视间神采飞扬。另一名则削肩细腰,和顺沉默,二位确切都和季太太并无相像。季太太也不过双十韶华,领着两位女儿好像姐妹三人。
“太太和姐妹们快屋里坐了吧,本日且冷呢。”元姐号召了三人往正屋去。正厅里点了火盆,世人皆被丫环奉侍着脱了披风,顺次落座。秋云和春霞端了茶和点心过来,安排安妥便站到一旁。
如此几天,元姐都没见着娘舅,只瞅着他返来换衣裳的空当,扯了他的衣袖,要他准了本身明日去街上转转。自搬到县城里,元姐一趟门也没出,一点也不如在村里安闲。其间小娘子出门也是有的,何况听珍姐她们说有几家金饰铺子新上了花腔子,元姐也想去瞧瞧。
季太太从进了门便开端打量韩家,只见院落整齐,安排精美,主子端方,蜜斯有礼,由不得有些讶然。原只听了季老爷说是山村里的社学先生家,小有家资,又方才起家,免不了心生怠慢之意。现在进了宅子见韩家如此气象,又想起季老爷说得,如果韩先生接着考下去,说不定哪天成了官,当下不敢再骄易,打起精力来。
“元姐常日里都读些甚么书?”季夫人也算书香人家,并不是不识大字的普通商妇。
元姐从速号召了季太太和两位女人,宾主间甚是相合。
“她们已是甚好相处了,只我自个儿再不喜好这等场面,吃个饭忒般累。”言罢,捏了点心放进嘴里大口嚼了,似是负气般,道:“春霞姐姐让灶下再给我上碗面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