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墨香杂着男人特有的暖和气味扑鼻而来,重华蹲到她面前,乌黑的里衣散开到腰间,暴露蜜色的胸肌和两点嫣红,再往下看,一片幽深。
重华刹时沉了脸:“钟唯唯!”
钟唯唯咽一口口水,惊骇极了:“臣信,不过二师兄,同门相残不大好,人家会说您残暴寡恩的。且,臣如果死了,在这宫中,您再也找不到比臣更至心替您着想、又这么无能的人啦。”
重华温馨下来,明知她是在骗他,他还是忍不住有几分窃喜。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重华起家下床,徐行走到她跟前,讽刺道:“有何叮咛?钟彤史这话说错了吧?应当是朕问你,你有何叮咛?”
“是么,朕在你眼里,竟然另有几分可取之处?”
钟唯唯打个呵欠:“陛下说过,非旨令不准觐见。他还没让我出来呢,我冒然出来,岂不是要挨骂?”
钟唯唯视死如归:“陛下恕罪,臣知罪了,您是天子,您最大,您如果不乐意,尽管叮咛罪臣,罪臣哪怕就是被太后娘娘和吕太贵妃给弄死了,臣也要让您达成所愿,称心快意。”
重华自她开端数银票起,就怡然得意地躺到榻上赏识她数钱,她越痛苦,他越欢乐。
钟唯唯最受不得这个,移开目光,四周乱瞟:“陛下是天底下最优良超卓的男人。”
钟唯唯诚惶诚恐地拜下去:“陛下谬赞,罪臣实不敢当。您坐拥后宫三千美人,实在不该为罪臣这类既长得欠都雅,性子又不好,操行更是卑劣不堪的人费心。”
重华将手放在她脖子上:“钟唯唯,你信不信朕立时掐死你?”
钟唯唯缓慢将头一偏,躲开他的碰触,叫苦连天:“陛下不知,这彤史实在是太难做了,阖宫上高低下、几千双眼睛都盯着微臣一人……
他忍不住切近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朕记得,你已经移情别恋,宁死也要和朕断交了的,为何还要为朕至心着想?你的至心在那里?你故意吗?”
赵雄图用“看吧,我没说错吧”的眼神看向她,钟唯唯拖着脚步走出来,施礼:“拜见陛下。”
再数一遍,“二千九,啊还是不对……”再数一遍,“如何又是二千六百四?”
“你倒是很能为本身贴金。”重华的手指微微用力,钟唯唯脆弱的脉搏在他的手指下固执跳动,让他想起了畴前那些耳鬓厮磨的温情光阴。
钟唯唯挺直身材:“在!”
钟唯唯满身生硬,半点不敢转动:“陛下,您能离臣远一点吗?”
钟唯唯跪了会儿膝盖疼,就很自发地坐到腿上,垂着眼问道:“不知陛下深夜传召,有何叮咛?”
他伸脱手指,按上她发青的下眼眶:“你这模样不像是好吃好喝好睡的模样啊,如何看都是展转反侧,夙夜难眠的模样。
钟唯唯杵着不动,只听重华在内里说道:“奉告钟唯唯,不想死就从速滚出去!”
赵雄图出来,给她使个眼色,低声道:“还不出来?”
钟唯唯受宠若惊:“陛下在和臣开打趣吗?哈哈哈……陛下真是太风趣了……”
重华咬牙切齿地反复她在吕太贵妃面前许下的信誉:“你好大胆量!朕要睡哪个女人,如何睡,都要听你安排批示吗?你觉得你是谁?”
钟唯唯寂静半晌,害羞带怯地瞟他一眼,低声道:“承蒙陛下青睐,罪臣不堪感激。但罪臣不敢有所坦白,罪臣实在三天没沐浴了。”
重华的眼神里透着些肝火,又透着些孩子气似的委曲和难过。
微臣日思夜想,殚精竭虑,想的都是如何才气把差事办好,让后宫调和,雨露均沾,消弭陛下的后顾之忧,不让陛下绝望,让先帝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