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是奴尔哈赤的次子,本年二十六岁,因为奋勇杀敌,奴尔哈赤特地授予他“古英巴图鲁”的隽誉。
额亦都见状,上前劝谏道:“汗王投鼠忌器,不忍背负杀弟之名,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让三贝勒有恃无恐。畴前的事,能够说是我们女真人的家事,他三贝勒在黑扯木再如何筹算,都是家事,汗王能够容他。但三贝勒却如此不知好歹,竟敢向明朝诬告汗王和李成梁谋反,若明朝天子真的信了,我建州可就是弥天大祸了。当务之急,汗王必须先动手,拿下黑扯木,抓住三贝勒!”
言毕,目中已然凶光闪动。
“四天前?”额亦都想了想,对奴尔哈赤道:“汗王,札萨克图不敢去沈阳,他更不敢走抚顺这条路,他想去北京,只要一条路走,那就是绕道从边堡去辽阳。我们现在派人去追他,还来得及!”
洪太主是奴尔哈赤的第八个儿子,本年已经十八岁,母亲就是叶赫贝勒的孟古哲哲,也就是东哥的姑姑。
十年前,奴尔哈赤用蒙古笔墨创制了满文,古英在满文中的意义便是“刀把顶上镶钉的帽子铁”,而“巴图鲁”则是懦夫之意。奴尔哈赤将此称呼赐给代善,便是说他英勇,又硬如钢铁,乃是懦夫中的懦夫。此封号相较宗子禇英的“阿尔哈图土门”,涓滴不减色。
“容我再想想。”
“我顿时派人送信给李永芳,洪太主你们对外就说是奉我的号令,去给李成梁送礼的。”
“你三叔他如何敢!”奴尔哈赤惊怒交集,上前一把拉住代善,喝问道:“这个动静可真?”
“阿敏,你起来,这件事和你无关。”奴尔哈赤将阿敏拉了起来,这时才看到洪太主竟然也跟代善他们来了。
沈阳中卫静远堡,魏良臣感觉本身真是荣幸,接连中大奖。
弟弟洪太主请命去追札萨克图,代善不能落了后,便向本身的阿玛请命带兵去打黑扯木。
奴尔哈赤眉心一动,没有表态。
奴尔哈赤凝睇了洪太主一眼,重一点头,叮咛费扬古:“你和八阿哥一块去,毫不能让札萨克图入关!”
动静是叶赫东哥送来的,她肯定这件事不会有假,因为这是她安插在黑扯木的眼线用命通报出来的谍报。
不过代善相较禇英很会做人,和五大臣他们干系很好,对上面的弟弟豪情也亲厚,以是禇英固然是大贝勒,但建州内部支撑代善的反而多。
一向不肯对舒尔哈齐脱手的穆尔哈齐此时也摆荡了,他深知明朝一旦听信舒尔哈齐的结果,如果明朝的雄师真的向建州发来,那凭建州现在的兵马,是如何也挡不住的。
阿敏道:“四天前。”
这真是天上砸下个馅饼,打盹时来个枕头,正愁没体例动手,舒尔哈齐却给送了大礼——这家伙竟然要告李成梁和奴尔哈赤造反!
“阿玛,儿子愿带人去追札萨克图。”说话的是洪太主。
“雨太大,你们都跟我出来说。放心,天还塌不下来!”奴尔哈赤晓得代善和额亦都他们都很焦虚舒尔哈齐的事,但还是作出一幅不畏天不畏地的模样,使得儿子和主子们一下有了主心骨。
这让奴尔哈赤实在怔在那边,他没想到,来报讯的竟然会是阿敏。
除了洪太主跟代善一起来,五大臣的额亦都也来了。
“阿玛,千真万确,是阿敏来报的信!”代善说着将身后跟着的一人拉了出来,恰是奴尔哈赤的侄儿、舒尔哈齐的次子阿敏。
奴尔哈赤却点头道:“不,你三叔那边,我亲身去!”
额亦都剑眉一竖,问阿敏:“扎萨克图几时分开的黑扯木?”
“阿牟其,我阿玛疯了,他让札萨克图去汉人那边告密阿牟其和李成梁勾搭造反!”因为在路上摔了一跤,阿敏浑身高低都是污泥,左脸上还划了一道血口儿,雨水打在上面,带出丝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