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穆尔哈齐和舒尔哈齐一样,为奴尔哈赤交战了三十年,舒尔哈齐离开建州今后,这个穆尔哈齐仿佛就是建州的二号人物。
“父亲,二哥纳了穆尔哈齐的女儿为妾。”父亲的话,让李如梅没法言语,只好转了话锋。
“人家有朱紫。”李成梁嘲笑一声,“少年得志者,多数不是有本领,而是有人。”
毕竟,奴尔哈赤已拥精锐马队数万,这股力量,就算当下辽军倾巢而出,也难以剿除。
“陛下派的阿谁中使,儿子已经叫人探听到了,是文华殿的舍人,叫魏良臣。此人年纪不大,是河间府的小案首,不知怎的就叫陛下看中,封了舍人。”
“他要去抚顺,就让他去。他要李永芳陪着,就让李永芳陪着。”李成梁微一沉吟,叮咛李如梅:“你奉告李永芳,不管阿谁舍人是甚么人,他都是陛下派来的人。”
莫非仅凭数万人马,他奴尔哈赤就能把辽东给翻了天?
在他的主持下,辽东各卫所的明军对建州是采纳防备态度的。但是,李如梅摆布不了他爹的设法。他的父亲李成梁才是辽东的最高批示官。当他的意义和父亲的意义相背时,后者的意义天然就会压过他这个儿子。
李家出了几个总兵,麻家一样也是将才辈出,但不管是名誉还是职位,麻家终是弱了他李家一筹。
李如梅实在是想说他爹在一日,奴尔哈赤当然不敢背叛,但他爹毕竟已经八十四岁,万一不能百岁,那他爹身后,恐怕奴尔哈赤再无顾忌,贼心要起了。
眼看统统顺顺铛铛,不出数年,建州就会兄弟互争,从而能够让大明从中渔利。但是,俄然间,父亲就窜改了主张。
世人都称“东李西麻”乃当世将门,东李自是指他铁岭李家,西麻则是指大同麻家。
只要木已成舟,李成梁信赖,天子是不会拿他如何样的。因为,不管他是大明的太傅,还是朝鲜的国主,他李成梁对大明都是忠心耿耿的。
“你想说甚么?”李成梁有些不满的看了李如梅一眼。
用人不疑,疑人不消。
但他不担忧,他这平生养了无数狗,没有人比他更体味狗的设法。
“那建州那边?”
“儿子明白了。”
至于奴尔哈赤,只要满足他同一女真的心愿,他就会乐得合不拢嘴,对他李成梁戴德戴德。
只是,身为儿子,有些话李如梅也不好说出口,父亲的某些动机,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李如梅踌躇了下:“那我们如何做?”
和二哥李如柏对建州靠近分歧,李如梅始终将建州当作大敌。出任辽东总兵官三年以来,他常与部下言称建州毕竟是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因为,那会让他半夜被恶梦惊醒。
不消想,他也晓得,父亲必然是拿舒尔哈齐和奴尔哈赤达成了买卖。
毕竟,建州现在但是有控弦马队四万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