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科道清流岂能同他厂卫相提并论!”杨涟怒不成遏,他还是第一次闻声有人将清流和厂卫联络在一起,并称鹰犬喽啰的。
北风颤抖中,我哭着求你们补上未订的。君子之交,不必在乎三元两元。
答案,明显是否定的。
杨涟骂了他的朋友,他就得反骂归去。
“科道专属纠察、弹劾百官,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何必外人来纠察?”说话的不是左光斗,而是杨涟,他一拂袖子,掷地有声,“我等科道清流,皆为君子,不必别人来察!”
李维也下认识的抬了抬脖子:我不是君子谁是?
“你啊…”
左光斗忙劝道:“大洪,你莫要气着,他尚无知,举业都未完成,有些事情没法了解,故而才有缪语…”
但,就是这等杰出者,于国无益,于民无益?
就算杨涟真敢上书,良臣信赖,以万历对清流的态度,杨涟就算和那位庙祝阁老一样连上一百多道,最后都会石沉大海。
良臣刚要说他只是看不过那帮科道官才发的肺腑之言,王体乾却笑了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声道:“何止厂卫,就冲身残志坚这四个字,我内廷也得感激小案首。”
纵观汗青,特别是明末汗青,清流这帮家伙真的没甚么本领,端庄事做不了,杰出者能够做到一死以谢君王,捞个身后名,就算全了名节了。
“行了,大洪莫与他多说,他懂个甚么,人家说不定早就有了捷径。”惠世扬瞥了眼一向没吭声的王体乾。
当然,将来的事是将来的事,良臣现在只想面前的事。
回身要问王体乾何时上路,耳畔传来田刚的声音:“小案首,本日这番话,我厂卫但是承你情了。”
左光斗轻叹一声,他是看出来了,这魏良臣明显真如惠世扬所说,一心追求内廷,想取巧投机了。他非常绝望,哪怕对魏良臣再是有好感,现时,都是绝望了。
这个人,便是阿谁“与民争利”的民。
杨涟气得不可,再也不肯多和魏良臣说一句,拂袖就走。惠世扬见了,朝魏良臣看了眼,亦是无语,紧随杨涟而去。
“噢,不必…”
“科道,传闻奏事,纠察百官。如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劾,凡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者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事情成宪、希进用者劾。我科道负此重担,焉能只与监督百官的厂卫奸邪相提并论。你这小儿,是懂还是不懂!”杨涟是急性子,真是气着了,连“小儿”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