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父亲救朕于危难,今时你又救皇后、太子于危难,朕感激于心,你且开口,朕许你心愿。”
至此第二次偷袭,宣布失利。
“姐,之前救治你的那些人呢?怎的我来了这么久都没瞧见?”薛昱一边看动手臂中的小外甥,一边对皇后问。
薛昱向来就不是个会放弃的人,一次失利,不代表他次次失利。
瞅准机会,趁着没人的时候想从墙上翻下来,谁料身子刚一动,几张弹弓就号召了过来,弹弓用的不是石子等硬物,而是那种蘸了朱砂的小木头块,打在身上固然不疼,却会留下红色印记。
而这边皇后在元阳殿中召见薛家人,那边言咏兰也被康德帝宣召到了大陈宫中觐见。
“皇上当年为言家保存下端静王府番号,护住王府门庭,于言家而言已是大恩。”
“不管如何说,你能留下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朕多多极少总能照拂一二,内心也会好受些。”康德帝笑言。
“既随师父入了医道,当用心学医,行医济世,京中亲眷都有手札来往。”
“有生之年,朕能听到言家的先人说这番话,足慰平生。”
在被泼了一大盆凉水以后的第二天,他避开宫中侍卫,在元阳殿最东边,也就是最靠近姐姐寝殿的后墙上趴了近一刻钟了,最好的猎人就是要善于等候。
大陈朝的女人普通十六七岁就许了人家,二十岁未嫁的已是少数。康德帝故意问她婚嫁之事,碍于礼数未曾开口,想着等皇后病愈以后,再由皇后出面扣问。
福全公公见皇上感到,赶快递来巾帕,康德帝摆摆手,对言咏兰又道:
康德帝自龙案后走出,对言咏兰抬手,让福全公公给她看了个坐。
皇后喝了口参茶:“救治我的人那么多,你指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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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帝长叹一声:“当年的事情,朕一向感觉亏欠了你们,心中有惭愧。”
言咏兰的话让康德帝老怀欣喜,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这件事临时按下,待朕与皇后商讨过后再定。不过你必须奉告朕,此后有甚么筹算,若朕没记错的话,你本年也有二十了吧。”
大半个月后,皇后身材稍稍规复了些元气,固然腹上伤口仍未病愈,但起码能让人扶着下地走几步,怕父母家人担忧,特地命人宣召薛家人入宫见一面,国公公事繁忙,未曾入宫,来的是国公夫人曹氏和世子薛昱。
薛昱即使技艺不错,但碍于在墙头上没有太多阐扬余地,生生让弹弓打出来的木头块砸中了两下,一下在肩膀,一下在脸颊……
“要不如许吧,你出身端静王府,本就是童恩郡主衔,只是未曾领封邑和封地,本日朕便赐赉你,给你多多的封邑和大大的封地,如许你便无需在神医谷持续行医……”
皇后薛氏神采仍有些惨白靠在罗汉床上,腰间垫着吉利快意缠枝繁华枕,腹部以下盖着花貂绒毯子,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已经大半个月了,仍旧不能吃那些不太好克化的,以流食细粮为主,是以虽是接待家里父母兄弟用饭,本身也只得从旁相陪,见夙来胃口不错的小弟吃的心不在焉,目光一向向外看去,不由喊他问道:
护送少帝出京是忠君,单身折回援救亲人是爱家。二者并不冲突,只是上天不公,未曾给这个忠君爱家的人一个好成果罢了。
薛昱随镇国公佳耦入宫看望皇后薛氏,中午皇后留饭在元阳殿,薛昱几近没甚么心机吃,草草用完便拿着茶杯站到西窗往外东看西看。
“这些都是为人臣民应当做的。医者无疆界,无分人,行医救治本是本分,更加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