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入夜时分的晚宴耗损了她太多精力。毕竟,舟车劳累只累身,虚以迎逢却伤神。
放眼望去,面前黑压压的一片。正中那逐步靠近的明黄格外晃眼。
“好。”本日承诺留下,他日便光亮正大地出去。刘梦然内心想着,脸上笑着,提出了要与伟泽雨泽同住,带着比翼他们四个入宫的要求。谁想太后和刘定渊都未禁止,连带三个男人入宫都没有片语微词,刘梦然内心的防备更甚一层。
“然儿身子可好全了?”高太后难掩冲动神采,快步走上前来,夺过还在刘定渊手中的刘梦然的手,紧紧拉住,“舟车劳苦,快随我去内殿安息。”
听到最后,比翼的目光暗淡很多:“如何独独没有比翼呢?少宫主但是信不过我?”
“那还不快去把我刚交代的事办了?!”看着比翼的卖萌模样,刘梦然咬牙切齿。
此番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人身子皆是一动。只可惜面朝地盘,看不清现在的神采。
刘定渊好久不语,不一会,又笑了:“不久的将来,梦然定会改口的。”
高太后俄然端庄地看着刘梦然,一脸担忧:“昨夜之事但是吓着然儿了?”直到刘梦然点头,她才松了面上的严峻。
刘梦然搭上刘定渊伸过来的手:“有神明的庇佑、皇兄的体贴,统统都好。”
龙辇已经靠近了宫门,那些玫红、橘黄、宝蓝、淡紫更加晃眼。
待到两个孩子安设好,罗叔洛三马奔都退了下去,刘梦然才拉着比翼窝在了床上。
四周的抽气声一片。
现在再次放眼望去,黑压压的那片人中,除了各色官服非常较着以外,莫属于宫门正中那堆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只是不知她们本日的盛装,是为了讨刘定渊的欢心,还是为了彰显她们的华贵。
既然是娘生前所住,必定有它的妙处。
“然儿觉着吧,既然然儿如舅娘所愿回了天麟,舅娘可得教教我这皇宫内围与皇亲贵胄的权宜妙招。”
“有梦未有去,无梦便自来。”一幅说不清清秀还是粗狂的奇特字挂在了主殿正中,走到下方细看“刘萱梦书”四字小楷清楚可见。
比翼憋了半天,见刘梦然随便挑了高侍郎的家属干系在她的乱图一角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羊毫字,再用几个箭头连了几根线,线上又各写了几个字,高侍郎家属干系一目了然,从速点了点头。
坐于龙辇之上的人,神情庄严却也难掩其冠玉般的容颜。
走下龙辇的短短几步路,面前几十人的神采行动,刘梦然默记于心。
高太后连连称是,刘定渊笑着遣退了世人。
“然儿和你娘,设法都一样。”高太后走时的话语,在刘梦然进殿后才完整了解。
“龙辇乃帝王之骑,梦然实不敢接受。”
比翼扶着刘梦然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少宫主本日太累,孩子们和我们,少宫主都不必挂记。”
刘梦然表示比翼牵着两个孩子,在刘定渊的谛视中坐上了龙辇,与他比邻而坐。
“皇妹一起辛苦。”刘定渊千年一回的淡笑,让四周的氛围都明朗很多。刘梦然身边的孩子都看得愣愣的,谁能想,万年冰霜的面孔上,也能有如沐东风的气象 。
高太后俄然一脸震惊地站起来,刘梦然顺着她的目光转头,刘定渊一脸惨白的捏紧了筷子。
高太后叮咛着侍女去热菜,本身也筹办跟着出去。
“不准暴露你的怜悯!”看着比翼脸上的哀怨,刘梦然呵叱起来。不是她不心疼两个孩子,以现在的庞大局面,她不想让孩子们站上风口浪尖被别人针锋相对。